,思思瞧了他的背影消失在洞口,只剩下流動瑩瑩藍光的石洞,過得良久氣得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朝了那方向扔出去,石塊擊中石乳發出‘咚’的悶聲迴響,然後清脆的落入了湖中,擊碎藍寶石一般的湖面。氣消了一些,野雞也烤好了,思思取下放到一邊,自己吃了一塊,便覺睏乏疲累,靠著石壁便沉沉睡去,等到一覺醒來,身上蓋了件僧衣,可能睡了良久,裳裙已經幹了,便仍舊穿回自己的衣裙,出來瞧見也換了僧衣坐靠在花樹下的長恭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也在睡覺,近處樹丫上掛著他的長衫,顯然是他見已經髒破,隨手扔在那裡,思思瞧見便拿來也洗了,在火上烘乾,身上還帶著針線荷包,把破處縫補好,仍是掛回原處。便只向林間走去,要瞧一瞧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卻原來四周都是山峰峭壁,無處可去,也無路可入,倒像是一個群山環繞的谷底一般,只是應該比一般谷底要高得多,是在群山半腰之間,因光線水源充足,又不受外界侵繞,花草綠樹特別肥盛,長草深處比人還高,樹冠花開密整合片,飛鳥動物也不怕人,自得其樂,果然是個世外仙境。她常在山林,尤其熟知猿猴習性,此時一眼便認出這裡的首領猿王,玩了一會便已相熟,猿王還從樹頂處摘下兩枚鮮美的果子給她。走了一圈回來,見長恭仍是靠花樹坐著閉了眼睛,便也就近靠一棵樹在他對面坐了,只瞧著他,不知為什麼本來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也沒有原因突然便覺異常低落,不知不覺默默流下淚來,長恭忽然睜了雙眼,驚異問:“怎麼?”原來並沒有睡著,思思忙扭過頭去拭淚。長恭一直以為她很堅強自立,此時這副模樣卻顯出幾分柔弱,便是驚異,心裡湧起柔情萬分,到跟前將她輕輕擁抱入懷,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又和聲問:“怎麼了?”思思道:“我真是太傻了,反正你心裡從來也沒有我。”長恭忙道:“誰說我心裡沒你?”稍稍抬了她頭替她試淚,思思低頭想了一想,直問:“那天晚上你瞧清楚是我,為什麼跑走?”長恭‘啊’了一聲,道:“當時根本不知道是你,這樣不好。”思思道:“那我現在就在這裡,你知道是我。”長恭怔了一怔,道:“你剛才說答應嫁我做我王妃自然是不能算數的,我不知道你究竟想怎麼樣?”思思氣道:“我想怎麼樣?這本來是我問你的問題啊?你幹嘛總問我想怎麼樣?你自己沒有心的?你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你不知道嗎?”
長恭說不過她,甚至都有些不能直視她咄咄逼人的目光。思思瞧了良久,終於低下頭去輕聲道:“咱們相見太晚也不是你的錯,我就是傻。”說著扭頭起身,長恭見她要走,只想不能讓她走,拉了她稍一用力便將她拉入懷裡,道:“我想怎麼樣你知道。”瞧了她的淚眼和紅唇,吻了上去,再不管她怎麼想。思思卻也迎了上來,比較起來,思思反而熱烈一些,長恭卻很溫柔,輕輕將她在草地上放下,期間總是不斷吻她。
兩人便在這裡同食共寢,沐浴練藝行止都在一處,形影不離,親密無間,全忘了身外之事,雖只幾日,倒似乎像是過了一輩子,若非思思知道長恭總是要走的,便算得上是快活無匹了。然這幾日又過得太快,這日似乎有了預感,兩人摟了相互依偎,思思問:“什麼時候走?”長恭道:“差不多了。”兩個人其實都是有些難捨,不知為何思思似乎更加意猶未足,難以割捨,望了他道:“你留下一樣物事給我作為留念。”長恭正想要送件什麼稀罕寶貝給她,思思已持劍過來,卻只削斷他一樓黑髮握了,道:“以後想你時見到它就好像見到你一樣。”長恭倒稍有奇怪,道:“咱們只是離開這裡,又不是分開,以後咱們常在一處便是。”思思卻不再說,只把頭靠在他肩上,望了花林的落英繽紛,道:“以後,如果皇帝容不下你,到了那個時候,你願不願不再管世事,歸隱山林?”長恭稍稍考慮,想定了道:“到了那時候,如果我還有命的話,我願意。”說著,卻突然一聲嘆息,道:“咱們該走了。”思思也已聽到洞口有人。因從沒人進來過,一時疑惑瞧去,見一先一後從湖邊山洞陰影裡走出來兩人,卻是長恭隨從阿六、十三,過來行禮見過,道:“屬下來遲,請大人恕罪。”卻原來長恭早已安排花木蘭往洛陽調兵,此時阿六、十三既然來見,必定是已經動兵引開陳軍邊境兵力,再來接引他出境。長恭問過果然如此,阿六回道:“花將軍與陳宣帝已經在江陵兩軍對恃。”便一同出了山洞,長恭的親隨都到了,數十人正在寺中殿前空地裡候著,長恭、思思便也上了馬,一行人簇擁了縱馬當天便出了會稽,正往邊關,一個隨從在後趕上來稟道:“大人,後面有一支隊伍在跟著咱們,不知道是不是陳軍。”長恭點一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