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前探視,又令人叫大夫。卻原來相願身體本來虛弱,這些天又不思茶飯,殫精竭慮,早已成疾,只是全因思慮這事支撐住了,如今終於一切順利,盡在掌握,一旦放鬆下來便失去了知覺。
相願此番暈倒病得沉重,就此陷入昏迷幾乎氣絕,眾人將他抬出來全力救治,好在其他事情都已安排交待妥當,剩下的事便大可交由阿七去辦。也許這也是相願能夠放心病倒或者甚至希望一病而故的原因。然而,這簡單而完美的計劃中出了一件相願沒有料到的意外,他便是做夢也算不到這一點:楊堅懼內。說得好聽便是楊堅做事情都喜歡和夫人進行商議,並且最後會非常尊重夫人的意見。說得不好聽便是楊堅的事老婆說了算。其時因為連連戰爭,男少女多已到畸形的地步,應是歷史上女子地位最為卑下的時期之一,買賣女人的價格遠遠低於牛馬的價格。便是這個時期,誰也想不到還有人會怕老婆,這人還是個大將軍。而且,後來楊堅因為獨孤伽羅忌妒殺了自己剛剛寵幸的宮女而氣得離家出走,不到兩天又灰溜溜回宮等這樣令他懼內出名的事情這時候還發生得比較少,因此,這時候與他們關係不是那麼親近的人還不大知道他有這個毛病。(有意思的是,古往今來最後得了天下的男人好多都有一個厲害老婆,這一點還不分中外,比如劉邦,比如里根,都家有悍妻。也不知是個什麼道理。這是題外話。)。因為都沒想到這一點,這計劃到了這一步便自然會出現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7 章
這日西風大作,捲起沙塵,道路旁的樹木抵抗不了風力,齊齊被吹得歪向一邊。這種天氣,路上也沒有什麼行人,卻聽風中馬蹄聲急,一隊鐵馬良駒迎風賓士掠過,馬上三、四十個錦衣華服,英偉軒昂的青壯漢子擁簇了一名身著深色繡金長袍的翩翩佳公子策馬狂奔。這公子面無表情,眼中似有憂色。正是從京城一路趕回的蘭陵王高長恭。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說回高長恭一行,連日趕路已到晉陽附近,聽得前方林中似乎隨風傳來隱隱刀劍打鬥之聲,幾乎被風聲、馬蹄聲掩沒,高長恭速度不減,只道:“去看看怎麼回事。”隨從中便有兩人聞聲偏離了隊伍,入林向聲音處尋去。高長恭仍是向前趕路,倒也離那打鬥聲越來越近,忽地聲音停了,便有一個身影從林中樹上竄了出來,來到路中,卻是個手持長劍的年輕女子,阿八在最前頭,見她頭髮凌亂,渾身浴血。似乎已經傷重力竭,看不清這一隊迎面衝過來的人馬,眼看就要撞上,揚鞭便向她甩去,喊:“快讓開。”同時聽到身後高長恭驚奇的聲音:“思思?”這一鞭揮到半空便忙生生回捲,又猛地一勒馬韁。於疾行中在那女子面前停住,那女子晃了一晃向後便倒,又從林中追出三、四個手持雙勾的黑衣人,這幾個黑衣人一時也是想不到有這麼許多人,也有些愣住。身後高長恭坐騎大牙已經瞬間定住,高長恭隨了慣性便向前直飛了出去,掠過阿八身旁,在那女子倒地前接在懷裡,果然正是元思思,已經昏迷過去。這些日子,高長恭每日都接到阿七等幾人一日幾趟遣人所報的訊息,這邊的基本情況都已瞭解,知道思思此時應該與陳夜來在北周才對,卻不知她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出現,又如何弄成這般模樣。便是吃驚不小,忙去探她鼻息,剛才去檢視的隨從有一人趕來報,道:“有十幾個黑衣人正在追殺這個年輕女子。”長恭只道:“全都殺了。”一眾隨從得令便即策馬進林捕殺,只留了阿四、十一在側守候,思思的鼻息甚是微弱,已經若有若無。長恭以掌抵了她後背命門穴緩緩輸入內力,過得片刻,思思動了一動,緩緩睜開眼睛望了他,只是眼神茫然,似乎神智未清,長恭見她睜了眼睛,稍是放心,忙問:“思思,我是高長恭,你覺得怎麼樣?”
思思望了他猶如不識,只連聲道:“師父,師父……”長恭見她著急,只和聲問:“你師父怎麼了,他們在哪裡?”思思望了他眼中亮了一亮,似乎認出他來,湧上淚水,嘴唇動了一動,頭歪到長恭懷裡,卻是尚未說出話來又已暈了過去。
十一也已下馬在側,便替她把過脈,思思身上沒受大的傷,只是已經力竭氣虛,體內臟腑受了較大震盪,好在幸虧被他們及時撞上,挽回一命。
抱了思思一同到晉陽。因知道家小現在被劫往北周,晉陽與武陶、江陵相鄰,高長恭自然便留在晉陽,叫人都到晉陽來見自己,韓擒虎、慕容延等人帶兵從北疆返回也沒回營,而是早奉了令直接在晉陽駐軍備戰。
當晚,召集眾位大小將軍說了會話,遣散後又召晉陽、青州地方官員來見,和平時期,又不是戰亂,出了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