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至高長恭胸前,卻是要與他同歸於盡之勢。高長恭自是不能與她同死,卻是收腹側身,堪堪避過,化掌為指要去拿她肩胛,那丫環仍是不顧,手中尖刀反手削來,高長恭只覺這一幕甚是熟悉,猶如父親當年那一幕重演一般,卻不知這名女子為何一心要殺自己,終於緩過這突如其來的幾招,一掌劈出,人卻向後躍去,問道:“我與你何冤何仇,你為何要殺我?”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2 章
那丫環冷聲道:“受人錢財,替人辦事,不問冤仇。”聽起來卻原來是個刺客,又揮刃而上,高長恭此時方瞧清她的武藝套路,卻是手腳舒展,動作靈敏,猶如猿猴,只是可能本來是學的長兵器,此時用短刃想是有些不稱手,便有些打了折扣,便是這樣也已經是難得一見的一等一的高手。以這樣的身手,若是男子投個明主倒會有一番作為,倒有些愛惜,只道:“你一個小小女子,做什麼刺客?”轉眼之間又攻了二、三十招,此時高長恭已佔上風,所以能夠說話,那丫環被他掌力所逼,忙於招架,卻是不能開口。高長恭怎容她脫身,一掌劈去,待她招架,不等使老便又是一掌卻是正好抓住她持刃過來的脈門,丫環失去力氣,尖刀跌在地上,卻甚是鋒利插磚而入,高長恭第三掌已經拿下她的肩胛,問道:“你拿誰的錢財,替誰辦事?”
卻在這時,聽到動靜的十餘名家將還有阿六、十四、十五幾個親隨紛紛趕來,互相只問怎麼回事,是不是有刺客。卻都進了門來看,便正見這一幕。
高長恭見她不答,正要再問一句,卻見她突然解了衣帶便脫衣裳,高長恭倒想不到她會當著眾多人脫衣,一時愣住,夏天衣裳本來輕薄,只一解一脫那丫環的雙肩、前胸便應盡露,只是動作極快,雖是理應盡露,便是高長恭近在面前也沒看清,只在她往後褪衣的一瞬間已投進高長恭懷中,高長恭頓時大為不解,連一眾趕進來的親隨家將亦是糊塗,不知這美貌丫環到底是不是刺客,此時是該把她拿下還是該先退出去。只是因為那丫環還在脫衣,連後背也漸漸露出,便都站住了。卻見那丫環已經自袖管中滑出右臂,卻環過來摟緊了高長恭的腰,高長恭也不動,瞧她到底要做什麼,那衣裳便有大部分滑落在地,雖她下身另穿得有裙子,但此時後背已經露出大半,阿六等人瞧了,自然更不會走了。那丫環垂了左臂,任衣裳最後的部分滑落,高長恭忽見她左肩稍稍一沉,心裡只道一聲‘不好’,要想脫身,卻被那丫環右手摟住限制,無法順利脫身,果不其然,那丫環衣裳尚未落地,左手中寒光一閃,卻另執了衣袖中所藏的一柄短刃就近向高長恭腹中刺來,長恭被她摟住,若要脫身必定沒有她手中刃快,便只伸指去探她後腦玉枕穴,阿六、十四等人也才見到形勢不對,都忙是驚呼一聲,紛紛揮劍向這丫環刺來,
高長恭一手點她腦後玉枕,一手去扣她脈門,卻不及她刀快,抓了個空,刀已刺破錦裳,便幾乎是在同時,長恭也已扣住她穴道,她手中短刃便無力跌落在地,那刀鋒利,本就已刺到長恭衣上,落下之時,便連同長恭的衣裳也劃破一道。長恭雖把她制住,這猶如電光火石般快的一瞬間倒甚是兇險,他若是再慢得那麼毫釐此刻便已腸穿肚爛,縱是千軍萬馬他也不見得會這般突然緊張,卻也是受了一驚,只道:“原來女子甚適合作刺客。”這丫環武藝本不如他,但剛才卻差點得手,也難怪他如此說了,說話之時眼見阿六、十四兩個揮劍已至眼前,忙用另一手託了這丫環的腰向後退去,道:“留活口。”然終究是慢了一步,躲過阿六,十四手中長劍卻是收勢不住,斜斜從那丫環左肩劈下拖去,便在那白皙後背砍了一尺多長,在房內昏暗的燭光照射下可以瞧見紅通通的深可見骨,若非高長恭託了她匆忙間退了一小步,此刻恐怕已經被劈成兩半。鮮紅的血迅即湧出流下,沾上高長恭衣袖。這下那丫環是真的倒在他懷裡,長恭不知她死活,便伸手去探她鼻息,還有微弱氣息,阿六正問:“長恭大人,你怎麼樣?”卻仍是瞧不清楚他有沒受傷,高長恭道:“我沒事,叫高二過來認人,”想了一想,又道:“請鄭夫人也來認人。”這書房在外院,所以家將可以進來,聽得要請夫人過來,此時便迴避了出去。高長恭自己從小練武,深知練成武藝不易,倒是愛惜這丫環人才,下令讓隨從帶了家將即刻將府裡仔細巡邏搜查,怕再有刺客隱藏,讓人都出去了,只讓丫環過來給她敷傷穿衣。不一時,高二來了,知道府裡進了刺客,只嚇得臉色蒼白,就著燈光瞧了一瞧這丫環的臉,小心的回道:“不認識,咱們府上從來沒有這麼一個人。小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