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願求救,她那番話自是相願早教好她背下,卻哪知道意思?此刻被斛律光問倒,露出破綻,相願便也覺臉上微微一熱。

斛律光仍把藥瓶遞迴給相願,道:“我已說過不會收她為徒。”話雖如此說,似乎並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又道:“你等一下。”便叫管事進來,要管事去書房取一本叫做什麼‘鳳舞九天譜’的書來。相願只想:原來這斛律光也有書房的,卻不知要拿這書來幹什麼?我這十多年閱書萬卷,倒沒聽過‘鳳舞九天譜’卻是個什麼書,誰編的?正想著,過不多時,管事依言取來一卷舊書。封面正寫著‘鳳舞九天譜’。

斛律光便把這書遞給袁靜,對她道:“練武其實簡單,只要吃得了苦,能夠持之以恆,其他便也沒什麼了,”又對相願道:“我的武藝也非家傳,都從這書中習來,她不必拜我為師,這書給了她,以後自行照書中練習,必可有成。”

斛律光這麼輕易便以書相贈當真是大出相願意料之外,幾乎不敢相信。其實他來這求師是抱著僥倖的心理而來,只是為了受袁德所託,自己便需盡到力量,因此耍了這許多心眼也只是以求無愧於袁德,以後便斷了這念頭,並未真想到斛律光能教袁靜武藝,甚至根本就是早已打算好此行無功而返的。相願雖不知道這‘鳳舞九天譜’是本什麼樣的書,只是聽這天下無敵的斛律光說他武藝都習自此書,想來是件極稀罕的奇書,而這等稀罕寶貝,斛律光卻看得極輕,毫不猶豫地便交給這陌生之人,竟會坦誠大方至此。當真令人費解。相願呆了半晌,方才有了思想,連說話也略有結舌道:“此物貴重,怎,怎好見贈?”

斛律光只是一笑,一叢美髯也跟著動了一動,只道:“這書本非我所有,也是我年幼之時遇奇人相贈,如今我都已習會,留著無用,她要練武,正好給她也罷。”

斛律光本自長得神武,此時神色坦然無私,在相願眼中看來更是氣度如山,有若神人,相願身為文人,看重的是‘氣節’二字,雖聽過一些斛律光事蹟,向來也只覺不過是一武夫而已,並未曾放在心上,如今親歷方才折服,只想書上所說英雄俠義,原來事實便是如此,又想起自己剛才以藥瓶相挾,又教袁靜謊言相欺,倒是自己小氣了,當下便覺羞愧不已,幾乎不敢再多話,只拜謝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卻說袁德自將女兒託付給相願,便又轉回廚房默默做事。他力氣大,又忠厚老實,只常埋頭做事,因此廚房的其他廚奴都與他友好。因剛至八月份,天氣炎熱,廚奴們只光著膀子做事,露出結實黝黑的肌肉,袁德和一個叫做阿改的正在擔水,便見同伴蘭京被抬了進來,背部、臀部及大腿處血肉模糊,顯然又被杖責了。袁德來這已經見過幾次這個蘭京被打,便和阿改等幾個廚奴圍過去問候,早有管工持了皮鞭過來,喝斥他們,把他們趕散。直到晚上,夜深人靜入睡之時,周圍幾十奴僕都累了一天,只在稻草堆上昏睡過去,鼾聲大震,袁德、阿改方才能夠探視爬在稻草堆上的蘭京。藉著小窗透來的月色只見蘭京背後新傷舊傷,沒有一處好皮,阿改只問:“丞相還是不放你?”

蘭京哼了一聲,道:“我父親幾次提出願出重金贖我回去,他也不許。”

因蘭京血肉腐爛,易引蒼蠅蚊蟲,阿改、袁德便只在旁邊用稻草驅趕,好讓蘭京舒服一些,蘭京一動不動,像是漸漸睡了過去。阿改便對袁德道:“他跟我們不一樣,也難怪他受不了,不比我們是做事做慣了的。”

袁德便問有何不一樣。

阿改道:“蘭欽大將軍,你聽沒聽說過?”

袁德便道沒有。

阿改有些得意自己的見識比較廣,便告知袁德道:“蘭欽是南梁非常有名的大將,和一個叫做陳奇的將軍齊名,他便是蘭欽大將軍的兒子,魏梁雙方交戰時他被俘,分配到這裡做廚奴。身份跟我們自然不同,他常去找丞相申訴,請求回國。丞相不同意也就算了,每次還要辱罵他、杖責他。”

袁德聽了,道:“那他一定很恨丞相。”

阿改恨聲道:“咱們這裡,誰不恨丞相?我當時正給孃親抓藥,就被抓了來做奴隸,現在孃親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說完了,又自害怕,小聲道:“就當我說錯話了,你別告訴別人去。”又問:“你也是被抓來的?”

袁德咬牙道:“我是自己來的。我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我要殺高丞相。”

阿改聽了,嚇得不敢作聲。卻聽底下蘭京道:“你這話當真?”原來他並沒有睡著。

袁德道:“自然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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