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1 / 4)

小和尚便道:“請施主稍候,說完,仍是關了門,便又悄無動靜了。”

高肅見段韶恭敬,而對方不過是個年紀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小和尚,卻甚是無禮,如此將他們拒之門外,便道:“這小廟挺大的氣派。”

段韶道:“這廟雖小,裡面卻有一個大菩薩。”

高肅便問:“就是寶雲大師麼?”他畢竟年幼,見識經歷自然不夠,從小對佛教幾乎沒有接觸,因此並不知道寶雲之名。

段韶點頭,道:“自漢以來,立志西行求法,親睹佛跡遺範者眾,但直至今日,真能有所成就幸而返回者聊聊無幾,他便是其中一個。”

高肅方才瞭解一些,道:“原來他學經求法,去過天竺國。”

段韶道:“他遊歷諸國,遍學梵書,‘天竺諸國音字詁訓,悉皆備解’。正是西行回來路上經過雪嶺,與我曾有數日之緣。”原來,寶雲與法顯、智嚴等前後相隨西行,歷經艱險回國時寶雲卻差點在故土雪嶺凍餓而死,當時正是‘六鎮之戰’,斛律金帶兵前往廣阿與高歡會和戰爾朱兆。跟隨斛律金的二十來歲的青年將軍段韶救了寶雲,一直把他送回會稽這座小廟。當時段韶身邊還帶著才九歲,一心只想著習武的斛律光。寶雲和尚便將一本武學奇書‘鳳舞九天譜’贈給了斛律光。

這寶雲大師遊學回國後,依梵僧佛馱跋陀羅修禪。後因佛馱跋陀羅被關中秦僧驅擯;徒眾星散,雲亦離去。有廬山慧遠從中謂解,寶雲與佛馱跋陀羅等由北而南渡江左,住建業(南朝京都,後改名建康)道場寺;與智嚴、求那跋陀羅等專注於譯經之事。與智嚴合譯‘普曜經’六卷,‘四天王經’一卷,‘廣博嚴淨經’四卷。南朝宋文帝時,天竺沙門求那跋陀羅來華,譯出經十三部,七十三卷,皆由寶雲及其弟子菩提、法勇傳譯。雲單獨譯經有‘新無量壽經’兩卷、‘佛本行贊經’七卷,‘淨度三昧經’兩卷,‘付法藏經’六卷。寶雲譯經數量可觀,質量亦高,‘晚出諸經,多雲所治定。華梵兼通,音訓允正。雲之所定,眾咸信服’,為佛教的譯經事業和佛教在中士的傳播做出了重大貢獻。

寶雲居道場寺時,與住持慧觀友善,只是雲性好幽靜因此離開了道場寺隱世。後來,慧觀遘疾,臨終前請雲返建業接任道場寺住持。雲不得已再返建業居道場,只任了一年,便推脫掉復隱世。世人皆不知寶雲去向。無人知曉便隱在這麼一個小廟,因此段韶找來時,那小和尚臉現驚詫之色。

又過了半晌,寺門才再次開啟,小和尚將他們請進。只見面前是個小庭院,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種植。面前廳殿無門,可以看到裡面有半舊的佛祖塑相,倒也香火繚繞,又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短鬚和尚迎出,將他們請進殿後,邊道:“師父身體染疾,不便相迎,請施主進房內說話。”

高肅便隨了段韶進房,房內只有一床一幾,除了几上書卷累累,陳設十分簡陋,卻有白眉白鬚的老和尚站在房中,那個十來歲的小和尚正攙扶了他,又幫他整理一下僧衣。顯見得可能是臥病在床,因有客來,才起身寬衣整理。

段韶上前行禮道:“我在此地遭刺客追殺,不得已想到貴寺暫避,打擾大師了。”

寶雲揮手,令小和尚自去了,道:“來去都是緣,何言打擾?”

段韶扶了寶雲,在幾前席地而坐。要與寶雲大師論佛,眼見高肅在一旁一臉無聊,便要他出去照料那匹馬,也是讓他自在出去玩耍之意。高肅聽了,正合心意,跑到庭院,切來鮮嫩草料,又打了桶水去給那馬刷洗。那馬也與他親近,咧嘴露出大牙,一顆牙比他滿嘴牙還大,高肅喂完馬,想起那小和尚,心想去找他去玩。便跑進廳殿,只見著那短鬚中年和尚,卻不見小和尚。又跑到後面,過了廳殿後面是幾間簡易客房,順風飄過來一陣藥香,卻見小和尚雙手端著食盤,盛著一碗湯藥從後面廚房出來,高肅以為小和尚要把藥送去給寶雲大師,忙迎了上去,道:“我來幫你。”小和尚道了個‘好’字,誰知只來到一間掩著門的客房面前站住,便道:“有勞施主幫我開門。”

高肅已經走開幾步,這才知道小和尚這藥不是送給寶雲大師而是另有其人,便退回去把門推開。便見迎面榻上橫躺一人,面現枯黃病容,病得嚴重,瞧著依稀面熟。高肅好奇,搶先走近一瞧,便是大吃一驚,雖然這人現在躺在榻上不能動彈,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幾乎面目全非,卻不是相願是誰?忙喊了一聲相叔叔推他。卻沒想到在這與他相遇,又不知為何是如今這般模樣,那相願昏迷不醒,根本聽不見他喊話。

小和尚倒也奇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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