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身上奪得一塊令牌,交給段韶相看,道:“那些人好像不是萬景人馬。”

段韶看了令牌,認得是西魏軍中之令,便是點頭,心想,這便難怪那些人都熟知胡人摔跤技巧了,原來果然來自北方,不是萬景的南方軍隊。想了一想明白過來,恍然大悟,說道:“宇文泰叫我們不必相信那由吾道榮之言,原來最信的便是他。”斛律光和王顯便也點頭,想來定是由於宇文泰問天下誰屬時,由吾道人看向宇文覺、楊堅、高肅三子。宇文泰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因此要殺高肅,便是要為兒子掃除將來的敵人。段韶也曾聽聞宇文泰挑選兵中精英專門訓練了一批死士,想來便是所遇上的這批人了,當真厲害得緊。也是命不該絕,恰巧搶得這匹寶馬,才能這麼輕易脫身。好在這裡離東魏已近。當下眾人再說幾句,便各自回房歇息,斛律光問了寶雲大師還未歇下,先去拜見寶雲大師,高肅也不願回房,只走到相願房中,他房裡點起了油燈,那小和尚卻又剪了湯藥正在餵食。相願仍是昏迷不醒。湯水便從嘴角流出,高肅也不知怎麼就生起氣來,道:“他又服不進去,你還白忙些什麼?”小和尚耐心擦拭,道:“師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僧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施主喪命。”雖是如此說,見所喂湯藥全都流出,放下藥碗便也是無可奈何。高肅見了心裡煩悶,只哼一聲,從房裡走出,他每每不快樂時便喜歡於夜間望月,眼見天上半個月亮,便不由自主坐在臺階上仰頭相望。剛剛坐好便被正從寶雲大師房中出來的斛律光看見,問他:“為何不去睡覺?”高肅望了斛律光一眼,心裡難過,說道:“相叔叔要死了?”

斛律光一聽便是糊塗,不知道哪來的相叔叔。

高肅領了斛律光進相願房間,那小和尚倒是十分執著,仍在用勺喂服藥水。

斛律光一見當真是相願,也是暗自稱奇,眼見相願氣息微弱,便出門去了,不過片刻,又同了王顯一起進來。原來王顯不僅是將軍,還熟讀醫書,將士們有了病痛都來找他醫治,常常手到病除,久而久之,王顯在軍營之中‘王神醫’的稱號倒比他將軍的稱號更加響亮。因此斛律光叫來王顯看視。

王顯來了,給相願把過脈看過相,高肅與小和尚都在一旁緊張關注。小和尚便道:“這位施主已昏迷數日,食不進湯藥。”

王顯點了點頭,接過小和尚手中湯藥,聞了一聞,又嚐了一口。便對斛律光道:“你捏他風池穴。”

斛律光聞言輕輕將相願扶起,伸出手指捏住相願脖子後關節,相願便張了嘴。王顯將藥倒進,也不見相願吞嚥,湯藥卻全都流進,二人仍然把相願放下,王顯道:“他只是虛弱,能夠救活。”

聽了這話,小和尚便是面露喜色,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高肅神情卻有些複雜,仍是悶悶不樂。斛律光見了便問:“他不會死,你不高興?”

高肅只想:他是我殺父仇人的朋友,便是不死也沒有什麼好高興的。只道:“我先去睡覺了。”便走出了房間。

相願能夠服進湯藥,又能進飲食,便逐漸恢復神智。斛律光、高肅問過,才知道相願帶了袁靜二人一路向南,南方也是兵荒馬亂,到達會稽山中之時正遇一隊兵士行軍,便慌忙帶了靜兒欲到林中躲避,誰知不知從哪飛來一個流星銅錘把他打得飛了出去,以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袁靜貼身帶著‘鳳舞九天譜’下落不明。相願雖然活轉,但是袁靜生死未卜,只覺沒有照顧好袁靜,有負袁德託付,心裡十分慚愧悔恨,便要在佛寺裡出家。寶雲大師知相願並非誠心向佛,便道:“你不是我佛門中人,不如先明瞭你牽掛之人的生死下落,斷了這份牽掛,再問自己想不想出家。”

相願無法,只能隨了段韶等人告辭寶雲大師一同離開。段韶一行出門已久,恐誤了軍中之事,進魏後這一路便只到驛館換馬,輪流駕車,幾乎日夜不休,這日凌晨時分便已進了鄴城,相願見高肅睡夢之中把皮毯踢到一旁,伸手幫他蓋好,卻聽他喃喃低語道:“斛律叔叔,你教我習武,好不好?”卻是在說夢話,相願只笑了一笑,眼見斛律光臉上也似有一絲笑意掠過,便好奇問斛律光道:“大都督,我帶了靜兒上門求師學藝,與你素不相識尚且把‘鳳舞九天譜’贈給靜兒,肅兒一心想著習武,你何不收他為徒,教他武藝?”斛律光瞟了他一眼,只淡淡說道:“這套武藝並非我所有,誰都可以學習。我雖不認得你們,但卻看得出你們並不是為害作惡的人,因此可以給你們。”

相願聽這斛律光這話,好像亦是不滿高府一家兇殘,便道:“他雖然姓高,與其他高姓子弟並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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