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情形便略有不自在,並不說話。
陳夜來見高肅不語,只自己安慰自己道:“大哥一定是昏頭了,過得幾天必定後悔回來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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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近午時,陳夜來令人請來相願,徑往大殿等候。便有侍從將他們領往西園,穿過林蔭,園中有一假山,假山上有一亭,陳霸先正在此備了酒菜相候。高肅三人隨侍從登石階而上,亭中四四方方一小桌,備了幾樣酒菜。相願與高肅是齊臣,因此對陳霸先不行臣禮,陳霸先也不在意,只笑請坐。道:“蘭陵王果然是信人。”又見多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書生,便問是誰。
相願道:“在下姓相名願,丹陽人士,現投身蘭陵王門下。”
高肅開門見山便把來意道明,只道:“相先生是本王恩師,今日特為本王求親而來。”此次相願南行倒正是助了高肅,這些年相願不僅教他讀書,更是他身邊智囊,常為他出謀劃策。此次他們來皇宮前也曾商議過,相願以為若要求親成功必需主動強硬方有機會。因此高肅便此直言。陳夜來沒想到高肅這麼直接,便是迴避也來不及了,又想聽父皇如何應答,只低了頭在一旁相陪。
陳霸先瞟了相願一眼,笑道:“這麼說,蘭陵王已經決定要投我南陳?蘭陵王是青年一代翹楚,有你來投當真是我南陳之幸。朕必舉國相迎。”
相願搖了一搖手,認真道:“此言差矣,蘭陵王生在北齊高家,皇室貴胄,別說不可能叛國,縱然南投,有‘侯景之亂’前車之鑑,武帝真能安心相迎?”
陳霸先便是不悅道:“朕不是蕭老兒,蘭陵王也非侯景可比,若是有心投我南陳,做我良婿,咱們便是一家人,我必以誠信相待,決不虛言。若是無心來投,又談的甚麼親事?”
陳夜來見父皇不悅,眼見他們便要在此事上糾纏,心急打岔道:“父皇,你這是強人所難,女兒不服。”
陳霸先望了陳夜來一眼,又對高肅道:“你是當今的後起之秀,將來的天下英雄,俗語有云最難消受美人恩,那一晚小夜為了救你便連自己性命也不顧,此情可憐,你當真不為之所動?”
相願道:“蘭陵王雖與夜來公主是天作之合,卻也不會為了她叛國離家。此事尚請武帝諒解,武帝愛才之心天下皆知,奈何天命如此,也莫可奈何。只是武帝可曾想過,蘭陵王雖不能為你所用,若北齊能與南陳結姻,兩國或可因此休戰議和,對兩國百姓都是幸事,於現在的南陳來說,更是大大有利,求之不得之事?不怕實話相告,我已遣人快馬回齊相報,這樁婚事即便是武帝首肯,咱們皇上還未必答應。”
陳霸先道:“這話不實,古往今來,國家之爭少有因子女而廢的,多少以太子為人質的尚且不能和交,何況一個公主?”
高肅道:“如果婚事定下,只要南陳不攻我北齊,北齊兵必不先進南陳境內一步。”北齊做決策的是皇室高姓,帶兵打仗的是有兵權的武將,高肅作為唯一掌兵的王侯,此言倒也不是空口虛言。
相願亦道:“這事蘭陵王便能做主,若武帝怕我們出爾反爾,可立下字約,如有違背,在下便隨蘭陵王來降南陳,任你處置。”
陳夜來聽得糊塗起來,隱隱覺得高肅有以兵相脅之意,只問:“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卻沒人答她。陳霸先被高肅、相願說中心事,只哼了一聲,薄怒道:“北齊幾次南下攻建康,皆敗於我手,難道你以為朕會怕你來打不成?”
相願道:“如今南朝內亂不停,武帝自顧尚且不暇,難道希望此時北齊動兵?何不借此結姻良機,與北齊議和,先平定內亂,整頓內政?武帝謀略勝我十倍,這個道理想必不用我說。”
雖高肅、相願孤身陷入南陳皇宮,此時卻是一派怡然,言語間反是陳霸先受制被脅。這次與上次高肅夜探皇宮自是不同,前次高肅偷闖皇宮,便是殺了他別人也無話可說,這次卻是陳霸先親邀蘭陵王入宮商談。剛才相願便已言明已遣人快馬回齊相報,除非是陳霸先已經決意要與北齊交戰,否則他二人當可保無礙,因此神色怡然。陳霸先暗暗思忖,相願所言自然不錯。現在陳朝初立,各路諸侯都要不服,若能得與北齊暫停戰事,爭取時間得以安內自是最好不過。心思活動,正要轉怒為笑。陳夜來只是驚疑不定的望了高肅,疑聲問道:“你是不是在威脅父皇啊?”高肅搖頭笑一笑,正要答話,卻見歐陽頠匆匆出現,邊行禮邊已說道:“皇上,有緊急軍情,”又斜眼瞟了高肅等人一眼,一時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