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便問:“你叫我看她做什麼?”
妙真道:“你為我弄傷了手,我無以為報,便將這一好處還你。”
高肅只笑道:“我看一看她有什麼好處?”
妙真略奇,仰了頭道:“你有帝王之相,她將來可母儀天下,現在你未娶,她未嫁,你若娶了她將來豈不會稱帝天下?這難道還不算好處?”
高肅此時方明白妙真的意思,只不置可否的笑一笑,心想:我心裡自有自己想娶的人,只有娶了心裡這人才算真正的好處,只問:“你便是叫我看她,再沒其他事?”他此時這般趴在牆頭偷看大戶人家小姐的行徑若是被人看見了去卻是有汙名聲,因此說著便準備下來,卻見院裡又有一個丫環快跑走來,道:“七小姐,有客進園來了,七小姐迴避一下罷。”四個丫環聽了忙將鞦韆扶住,降衣少女卻是不慌不忙,扶了丫頭的手下了鞦韆,領著一眾丫環便不急不慢從柳間小徑穿過,雖然年紀尚幼卻是儀態端莊。便又見一個孤身少年從閣樓那邊遠遠行來,高肅本來正準備下牆躍上馬背,然而一瞥之間忽覺那人似是三弟,便又扭了頭看去,見那少年穿著錦衣,眉清目秀,果然正是宇文覺?只是身形好像比些前反清瘦了一些,以前略顯臘黃的臉色倒白淨了許多。高肅見到他便是覺得巧了,大哥專程去找三弟,卻想不到反被自己在這裡偷偷見到,只覺有趣,若是此時出去與三弟相見,定然會出其不意嚇他一跳,卻不知他會是個什麼神情,再同了他一齊去客棧等大哥回來,便更是好玩,眼見宇文覺身邊並沒別人,便喚了一聲道:“三弟。”那少年突然聽到人聲吃了一驚,忙站住了左顧右盼,問道:“是誰?”高肅心想:這番強越戶的宵小看來我是做定了,便回頭對妙真道:“我去去就來。”翻過牆去,輕輕落在裡面草地,笑道:“是我。”那少年突見有人番強入內,臉色一變,後退一步,翻身便向後跑,大喊:“有刺客,來人。”心慌之下竟摔倒在地。高肅見他看到自己如此倉惶失措,也不知他是怎麼回事,雖然早已料到他會吃驚,卻也想不到他似乎竟全不認得自己,忙向前幾步道:“三弟,是我。”那少年只連滾帶爬往回跑,口中大呼:“來人,捉刺客。”便從四方奔來十餘名手持雙勾的黑衣侍衛護了宇文覺,見到高肅也不問話便直向他殺來,高肅愈加莫名其妙,只想三弟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怎麼會叫人捉拿我?一時想不清楚,眼見二人四勾已來到面前,倒覺這些人的招式甚是眼熟,似是在哪見過。不及多想,在這裡終是兇險,出掌將來勾擊偏,便要先出去再說,誰知這些侍從也並非泛泛之輩,竟都是武功好手,一擊不成,反應極快,一人又是一勾從下而上來剖他胸腹,另一個卻是由上而下劈他頭臉。高肅玉簫從袖中滑中,點了勾身將兩勾撥開,手中玉簫也不停頓便直接指向一人咽喉,逼退一人,回身一掌劈向另一人,將他打倒。但這麼緩得一緩,那十幾個黑衣侍從俱都過來將高肅團團圍住,眼見仍有同樣持雙勾的黑衣侍從趕來加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那邊宇文覺見了有護衛趕來便不再害怕,只遠遠站了負手旁觀。侍從越到越多,漸漸有二三十人,均手持雙勾,將高肅圍在正中,卻是配合默契,不管高肅怎麼厲害,總是正面有兩三人向前牽制高肅,若是不敵,迅即退後穿插,另有他人補上,背後和側面分別另有他人伺機偷襲,高肅施展開鳳舞九天,只在眾勾空隙中出招,雖然一時不至落敗,卻也被牽制住不能脫身。眼見這些人厲害,堪可匹敵,高肅倒也鬥得興起,只是要想脫身恐怕便要打倒他們才行,便也下了重手,見兩人上前,只虛晃一掌,趁人不備時一簫直指對方膻中,那人閃避不及,正中胸口,便口吐鮮血倒地斃命。高肅便是照樣施為,閃身躲過背後偷襲,同樣一招朝陽丹鳳,左掌劃圈,右手中玉簫便從圈中只指對方咽喉,又是一簫斃命。轉眼擊倒四人,這批黑衣人訓練有素,陣勢不亂,仍是沉著應戰,要消耗高肅體力。
此時不僅圍了高肅這二三十個黑衣伺從,又在外圍陸續來了數十個青衣佩劍伺從,高肅一時脫身不得,卻見來人越來越多,若是一齊來攻,便要落敗,倒是略有心急,卻有一個青衣頭目站出喊道:“這刺客來咱們府上鬧事,你們讓開,讓我們捉拿。”
黑衣伺從裡一個頭目答道:“這人厲害,憑你們拿不住他。”數十名青衣伺從聽得這人如此抵毀他們,便是不忿,紛紛出言反擊,卻原來他們雖然都是伺衛,卻並不是一夥人。那青衣頭目便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們大司馬護衛了,咱們都是無用的,在旁邊瞧熱鬧罷。”其他青衣伺從聽了,便果然只叉了手站在外面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