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加,而這個男子還暗戀著自己,若是說沒有一點優越感,這就假了,這個男孩的神秘感,他的言談舉止,他的一笑一顰,構成了他此刻打動人的理由。
然而當一個人的神秘感被扯去,他的身份本來擁有著一種通往意猶未盡的猜測,卻一下子變得現實清晰起來,這種對其期待和嚮往的界定,瞬時就模糊了。
“蘇燦蘇燦”一個微胖戴著眼鏡的女孩子喃喃的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哈,你媽媽是不是在夏海貿易公司工作?姓曾?”
這句話引起了陳靈珊的注意,她豎起了尖巧的耳朵,看向蘇燦。
“嗯,是的。”
“嗨,我媽也在那裡工作,我就說你的名字怎麼那麼熟悉!曾阿姨和我媽以前是一個財務室的,我媽叫黃,她們都叫黃主任!”胖女孩興奮的說道,看向蘇燦的眼睛大感興趣,多了幾分曖昧,一邊還懵懂不知的用肘撞了撞陳靈珊,“靈珊,蘇燦他媽也是你爸公司裡的呢!呵,還真巧了!”
李艾,張錫,王星和孫子儀這群這邊臉上笑意就更濃了,不管怎麼說,一個母親還在別人公司裡打工的人,他家裡是富商出身這一出發點,立場就顯得岌岌可危了。
有人還冷不丁直接點名,“噢,他媽是靈珊他爸的公司的職工啊!”
這句話有沒有其他含義,不得而知,倒是陳靈珊的臉部表情複雜起來。
騙一個美女是很危險的事情,因為一旦被戳破,那麼所有對她的一切無論是覬覦,處心積慮還是用心良苦,都將換來從天空重重摔破的失望!
蘇燦當然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欺騙陳靈珊,反倒是陳靈珊一廂情願的將他當成為了另外的一個人,然而這一切蘇燦根本無法從頭和她好好的解釋,甚至於蘇燦已經看出了不好的苗頭。
陳靈珊的眉頭皺起來,顯然以蘇燦的身份來說,一個父親曾經和她爸共同談生意的人,母親是不可能在他爸的公司打工的。
陳靈珊是美女,美女也有記憶混亂的時候,當然美女也不是笨蛋花瓶,也有在記憶混亂的當兒逐節整理理順的能力,特別是現在正需要她迅速理清楚過去記憶的時候。
蘇燦覺得現在時間這種東西已經不重要了,陳靈珊的思考需要時間,周圍人的熱忱下降程度也在陳靈珊整理記憶的時間中迅速冷卻。
蘇燦終於瞭解到了一中這個圈子代表著的壓力,也知道為什麼很多人甚至於無法在這個學校讀下去,也許沒有天天的暴力鬥毆,可是光周圍人的眼神和議論,就可以動輒摧毀一個人的人生。
儘管蘇燦有著後世老油條百毒不侵的心靈,也大感此刻的情況讓他有些吃不消,眾人目光轉冷,偶爾幾個親和一點的人也很尷尬的看著蘇燦,彷彿是蘇燦死心塌地可以一同剖腹的好友,然而卻因為他撒謊導致他們也感同身受,為他難堪。
偏偏那胖女孩還想要打破此刻的尷尬,出言說道,“呃,我記得媽媽說過,你們家當時就住在原來他們的財務室吧?”
胖女孩的老媽埋怨了公司分那間財務室給他們一家三口作為蝸居,影響會不好的事情,自然被她聽了進去。
這句話適時的成為了幫助陳靈珊記憶的線索。
一時間,那個昏黃的夏日,那抹波西米亞蛋糕裙,那個扎著頭巾,長髮及肩飄逸的女孩,乃至於她對面所見到的灰色調畫面,一個穿著髒土的男孩,一條興奮的小土狗,在面前重合,甚至於記憶中那個髒男孩的笑容,都可以和眼前的蘇燦重疊,像是兩張曝光過度的底片。
就像是蘇燦會下意識的忘卻一家人在中考失利抱著頭辛酸而泣的畫面,陳靈珊也會下意識的忘卻小時候挨父親的打,裝零花錢的罐子被摔成碎片,最心愛的布娃娃被洗衣機攪成了碎片,或者類似於一個本是美好的下午遇上一人一狗髒汙的仰慕者。
然而一但記起來,就像是蘋果啃下去剩了半條蟲,心情不知道怎麼著突然就不好了呢。
“你是住在公司宿舍的那個?”下意識的說道,陳靈珊也許記不起來那個當初住在公司地下室的男孩到底長什麼樣子,不過聽父親口中多次因這一家人蝸居而不滿,結合一下,大致能夠將蘇燦聯絡起來。
蘇燦苦笑,點點頭,最不希望出現的事情,沒想到還是出現了。
“哦。”沒有過多的語言,陳靈珊回覆了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頭轉開。
這句話或許無心,但聽者有意,李艾,張錫等人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來,還以為是那個背景牛逼的傢伙,原來家裡只是陳靈珊家公司裡打工的一個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