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道,“至少讓我喝杯水的功夫該有吧。”
“你明知道我沒有那意思。”我皺起眉,進廚房給他衝了包奶茶遞給他。
“我不知道,”他大掌鬆鬆捏著奶茶杯,過分銳利的雙眼卻依然停在我臉上,“你從來都沒讓我知道。”
番外篇煢兔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任西顧。
他向來不喜歡這個名字。
出世以前這個名字是母親的希望,十年之後,這個名字成了她的恥辱。
父親年輕時是個出了名的浪蕩子,母親花了很大功夫,背了個讓人戳脊梁骨的罵名嫁入他家中,那時候民風保 守,未婚先孕名頭讓外公當場和她斷絕關係,過門那天,孃家甚至也沒給置辦個嫁妝,母親就兩手空空,從租的小民房裡遮遮掩掩的給嫁了。
那時候媳婦入門沒有稱頭的嫁妝得挨婆家多少白眼,這門是入得名不正言不順,婆婆向來沒給過母親好臉色,街坊親戚的鄙薄嘲諷也只能俯首帖耳的忍。
初初幾年父親還是很憐惜,到後來……
〃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了你!”深夜,隔壁又傳來女人的尖聲怒叫,“你毀了我,毀了我──!”
他皺起眉,拉起被子不耐煩的捂住頭。
爸又夜不歸宿好一陣子,難得回來幾天,家中又是沒完沒的爭吵,於是爸越發厭倦,越發不想回來,於是她越發歇斯底里的爭吵,冷戰,曾經溫柔文靜的人一下子讓人覺得面目全非得可怕……
十三歲那年,他們終於離了婚。他被判給母親,每月爸會轉一筆贍養費。
他在家中越發隱形。
母親越發不願意見到他,甚至不願意再叫他的名字。
西顧……
西顧……
他的名字,對於他們兩人而言,每一聲,都是一個巨大的嘲笑諷刺。
母親情願整日離家四處打牌,也不願意回家和他做伴,他常常獨自一人待在家中,想著該怎麼討好他們,用盡各種方法的想讓他們注意到他……
但不論他怎麼做,爸還是挽著另一個女人逃難般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們母子,不論他再怎麼討好,母親依然拒絕愛他,依然竭力迴避他。
……“喂,你怎麼在這,不回家?”
……〃 我說,你的脾氣只在太差了,這樣和其他人交際不會有問題嗎?”
……“我已經不是那麼年輕,再過兩年,我也要有自己的家庭。但是你不一樣,你還小。還能有很多機會……但女人是不一樣的。”
……“再見,西顧。”
她曾經說過她只是一個“又老又普通沒身材沒姿色的俗氣女人,
但就是這麼個俗氣女人,他無論如何也放不開,走不了。
他想開啟她的心防,走進去。
她的眼睛彷彿在看著他,又似乎從來都沒有停駐在他身上。
這麼多年,他只見過她落過兩次落淚,卻每次都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那個吳越究竟有什麼好?男人大丈夫,就應該拳頭硬,膽兒肥,裝什麼斯文,娘們唧唧的。他一拳頭就可以揍倒他!
他邊腹誹著,邊任性地捏著她的面冷心熱,從她身上恣意索取往日無處尋覓的溫情。年復一年……直到十五歲那年,發現自己整夜想著她,竟在被單上連畫一週“地圖”之後,他恍然察覺對她的情感已經無法再壓抑。
擁抱,**,撫摸……
這些都不夠!
他渴望著能名正言順的站在她身邊,她卻避之唯恐不及,狠狠推開他——
“現在的你沒有資格許諾。誓言這種東西變幻無常,誰人能保證永遠不變?現在你眼中的我,還算年輕,再過幾年,等到你看見我臉上的皺紋,身邊追逐愛慕的年輕女孩當真不會讓你動搖?而組建一個家庭需要什麼,你又想過嗎?你有心理準備負擔承受組建一個家庭的重量嗎。你也只是個孩子,這些對現在的你而言,只是遙遠的責任和未來,但就是我所要迫切面臨的,你能夠給我嗎?你能夠保證我的安定嗎?”
他無法回答,連哀求她的等待停留都那麼無力。
……來不及了,他整日整日都難以入眠,看著牆上的時針,多麼渴望她的時間能夠延緩,讓他盡一切切努力的加快成長,直到追趕上她。
一開始,年少的他被愛情衝昏頭,他不明白,只要相愛的話為什麼還要在意那些流言蜚語。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