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們夠仔細夠認真,絕對能做好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霞姐。”雲芳一字一句都認真記下了。
蓋完檯布,雲芳墩完地,霞姐檢查了電源之後,就招呼雲芳打卡下班了。雲芳隔著櫃檯,一把拎過霞姐遞過來的那袋垃圾和自己的單肩包,拎著一袋垃圾把商場一樓轉了個遍,四處找了卻怎麼都找不到垃圾桶。
算了,都九點四十分了,整個商場都關燈了,還是提回肖梅家樓下的垃圾桶裡扔吧。雲芳心裡無奈,只能提著這袋垃圾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果然,遠遠地看見肖華落寞地站在阿威那輛黑色的“北京現代”旁邊,抬頭焦急地看著雲芳出來的方向。肖華一看見雲芳,立馬招了招手。雲芳看見肖華瘦長的影子像一根竹竿兒似的,從他的腳邊一直延伸到了車前邊的空地上,雲芳那一瞬間也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再熟悉不過的男孩兒也是個無奈的“孤獨患者”。
車子開動了,四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他們才到家。
“你們先上去吧,我去扔垃圾。”雲芳轉身對大家說。
肖華默默站在原地,肖梅和阿威早已疲憊不堪,二人抓起包包,一前一後地上樓了。
雲芳從垃圾桶那兒往回走,見肖華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便叫了聲:“走吧。”
肖華的身形稍微動了一下,又突然不動了。他站在楊樹投下的那片陰影裡,低聲說:“雲芳,下次別把垃圾帶車上了,在商場裡找個地方扔了吧。我妹妹他們做生意很注重每天的財運,把垃圾帶回來就不好看了。”
“你以為我願意帶回來嗎?有地方扔,我早扔了!”雲芳坐了32個小時的火車,一下車又是自己搬行李,後來又在那個全亞洲最大的小區裡迷了路,最後在櫃檯裡整整站了十一個小時,這中間可是一下也沒沾椅子的。本來就累了一天,心裡又憋著一肚子火,這會兒肖華又哪壺不開提哪壺,雲芳哪能控制的住心裡蹭蹭湧上來的怒火。
“我說的是下次,你那麼激動幹什麼?”肖華今天像個搬運工一樣,從潘家園到天通苑,整個搬了一大圈,他也是連午飯都沒吃。這會子想好心提醒雲芳,不曾想惹出了她一肚子的火來。
“我激動?我還說你們家封建呢!一袋垃圾怎麼了,能把財神爺給趕跑了?這是什麼道理。他們沒上過學的,你也沒上過是嗎?成天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這時間求神拜佛,不如多想想怎麼把自己的企業管理好。”雲芳憋了一整天的火,這會兒就跟火山爆發似的,一張嘴就沒法收住了。
“他們求神拜佛那是他們的事兒,那是他們的信仰,你得尊重他們。”肖華從沒見過雲芳這麼激動過,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好好說。
“那他們怎麼也不尊重尊重科學啊。真是受不了,一天到晚說什麼大學生有什麼用,還不全都給他們打工了,你怎麼不叫他們也尊重尊重大學生,尊重尊重知識分子啊!既然這麼鄙視大學生,那何必如此煞費苦心,一天到晚給自己的孩子整這個學,整那個學的,乾脆什麼學也別上了,從小培養他做生意得了。”雲芳越說聲音越大。
“這是哪兒跟哪兒,別扯那麼遠行嗎?人家不就說了那一句話,你怎麼死死抓住不放呢?趕緊上去吧,這會子人家都等著呢。”肖華知道聲兒大不代表理兒直,他不想把自己本來就煩躁的心情弄的更糟。
雲芳見肖華讓步,反正她心裡的火已經發洩出來了,也不想和他再起什麼爭執。
來廈門之前,他們兩人從未紅過臉,也從未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鬥過氣。肖華本是一個敢作敢為的男人,有魄力有想法,可如今,雲芳覺得他就像被砍掉手腳的木偶,沒有任何行動力,只一味讓雲芳“入鄉隨俗”。
今天這些事情在肖華看來只是一個小事,在雲芳看來可不是,這明明就是觀念上的衝突。僅僅在觀念上,肖華就不是站在自己的陣線上,那其他就更不必說了。雲芳知道肖華心中的難處,還不就是那句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肖梅交代雲芳,第二天九點半到店裡就行。可這剛凌晨六點半,肖梅家的客廳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兩個小孩哈哈地笑著,在客廳和廚房之間來回穿梭著,奔跑著,廚房裡忙著做早飯的肖梅的婆婆大聲叫喊著“當心,當心”,一陣孩子的嬉笑過後就是鍋碗瓢盆乒乒乓乓的合唱曲,再接下去就是鍋裡熱油滋滋地叫囂著,最後就是帶著水珠的青菜入鍋後噼裡啪啦的翻炒聲。
雲芳和肖華住在緊鄰廚房的客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