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探虛實。你且不要聲張。”寧五爺臉色鐵青地囑咐五夫人。
二房就是眼熱他如今的身份,不過是個記名的庶子,卻總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他寧五爺也是他們能夠肖想的?
重華倒是沒太將這件事當個問題。畢竟她並沒有真的跟人有什麼首尾。更何況,她離開山上的時候,洛琛塞給她一個荷包。當時走得匆忙,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船上了。也是後來九皇子臨走的時候才告訴她洛琛給她塞了東西。
原以為是銀票或者是金元寶這種實用的東西,開啟了荷包才發現是一枚玉佩。樣式是尋常女子佩戴的,就算是戴在身上,也不會被人誤認成是男子的東西。
重華第一反應是這東西可以救她性命。比如在被高官顯貴抓住和為難的時候,這東西可以亮出來唬一唬人。洛琛他就算是再落魄,周文淵那樣的都要忌憚他三分。肯定不是落魄到沒有現銀才給她玉佩讓她當了當錢花。
那塊玉佩讓青鳶配了松石色的繩子就掛在脖子上。
除此之外,重華再也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地方跟陌生男子有所牽連。
“青鳶,你手腳快些,搜一搜屋裡。別讓人塞了東西。”這院子裡上下的丫鬟婆子都是寧府的人,只有青鳶是自己帶來的,重華也只能相信青鳶。
這會兒已經熄了燈,只有青鳶一人值夜,讓她去搜,應該不會驚動什麼人。
防患於未然,就怕寧若琳為了造成事實的假象,做戲做全套的給她院子裡塞東西。
青鳶得了令,快手快腳地去搜了一圈。再三確定沒有多餘的東西在她們院子裡,才算是作罷。
重華翻了個身,面朝著裡面躺著。心裡卻在暗暗地盤算著還有多久調令才會來,要讓五房趕緊離開寧家。這才回來幾天,竟然就已經卷進後宅那些固定的風浪裡去了。
就算她躲著,也一樣會殃及池魚。畢竟她這個父親的身份在寧家過於顯眼。有她在,寧家的姑娘們嫁人可都要看著她的肩才行。
上得了族譜的嫡女還好些,庶女們更是分了院子在外面過日子。她回來這些時日,竟一個姨娘庶女都沒見到過。顯然,這邊的風俗跟她印象中的不太一樣。
“小姐,咱們是不怕的。管他是什麼玉帶的還是錦帶的公子,難道還能越過九皇子去不成。”在青鳶的印象中,重華與其他貴女是絕對不一樣的。
光是九皇子將她從暗衛營中調出來專門伺候重華,這一點已經將重華與其他女子區分開來。
雖然不知道重華到底是歸誰,可九皇子能給重華撐腰就足以讓青鳶對重華死心塌地了。
重華沒出聲,青鳶以為她睡了,便掖了掖簾子,去熏籠上躺下了。
捏著玉佩,重華只覺一絲睡意也無。
已經多久沒有安安心心地睡一個踏實覺了。重華已經不記得了。
以前趕稿子的時候還有點盼頭,交了稿就可以什麼都不想地飽飽睡一覺。可如今,吃穿不愁了,反而不能安心。
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陸寧遠的聲音了。久到重華已經開始恍惚,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死掉了。所以再也沒有醒過來的希望了。
不過話說回來,陸寧遠跟她不沾親帶故的,根本就沒有救她的義務。她也不應該這樣理所應當地指望著他能幫忙。
不過是一個心理諮詢師罷了……跟她又沒有其他的關係。
重華嘆了口氣,人,最後只能靠自己。雖然她如今的身份是寧家的人,可寧家的人若想動她也是要掂量一下的。
但凡事總有萬一。萬一九皇子就不管她了呢?萬一那幫皇子們撕逼起來忘記她是誰了怎麼辦?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捏著一個毫無保障的念想肆無忌憚地過下去。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她就想過,倘若是她穿越了,就找個安靜的小村莊安安穩穩地過完這輩子。千萬不要牽扯到上層社會里去。不熟悉的環境,很容易送命。
有的時候,死說不定也是一件小事。還有比死更痛苦更艱難的事。
“叩叩。”窗框傳來響聲。
重華一激靈坐了起來,驚恐地看向窗邊。
“青鳶。”朝外面喊了一聲,重華伸手扯了掛著床邊的寢衣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青鳶已經穿了衣服衝了進來。伸手將燈柱點亮。
“小姐,怎麼了?”
重華指了指窗邊:“方才有人敲窗,你去看看。要小心。”
青鳶一愣,頓時臉色冰冷地看向窗邊。這些貴婦都豬油蒙了心,竟然敢算計她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