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眼眶漸漸盈滿淚水,哀傷地訴說,“奴婢跟隨小姐多年,小姐為王爺付出的點點滴滴,奴婢全都看在眼中。看小姐找到一個相知相伴之人,奴婢由衷替小姐感到高興,可同時,也異常難過。因為,王爺給了小姐太多承諾與希望,到頭來卻都是令她失望收場。小姐的痛,無人能體會,但她不想王爺為難,故每次都表現得不在乎,把傷痛藏在心裡,默默承受。特別是最近幾個月,小姐整天以淚洗面,心鬱糾結,久而久之,導致病發!”
“小姐還以為跟王爺的感情很穩定,但漸漸的,她發現王爺變了,王爺已將一般的心分給了王妃。王爺或許會說小姐心胸狹窄,試問哪個女人不希望得到自己心愛男人的全部關注,哪個女人想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多少次,小姐獨守空房,默然垂淚,老王妃還處處刁難。曾經,奴婢問小姐後不後悔這樣嫁進來,小姐的回答是:不後悔!她說,為了王爺,她受再多的苦痛,再多的委屈也無怨無悔。小姐對王爺這般付出,得到回報也就罷了,事實並非如此,特別是這次,王妃紅杏出牆,王爺卻對她百般忍耐,也沒秉公處置,這不正是王爺對王妃愛的表現嗎!”
“胡說!”流雲洛祺忽然打斷,他始終不肯承認自己對楚筱菱的感情。
小蘭並沒因此被嚇到,反而繼續冒死痛訴:“王爺或許能忽視自己的心,小姐卻清楚得很。既然王爺的心已轉向王妃,王爺何不跟小姐說清楚,別再讓小姐整天患得患失?王爺可曾明白,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希望變成失望,從天堂墮入地獄!”
“那你認為本王應該怎麼做?”流雲洛祺沉怒質問,被一低下的丫鬟指責,他很是惱火,若非看在她是顏歆的丫鬟,火氣恐怕早已發作。
“奴婢不敢,王爺想怎麼做,自然該由王爺做主,況且奴婢相信,憑王爺的聰明能幹,定能相處一個兩全其美、令人信服的判決!對不起,奴婢今天冒犯了,奴婢是不忍心小姐繼續受折磨,才如此大膽,請王爺降罪!”小蘭說罷,開始磕起頭來。
流雲洛祺一直等著她,好一會才收起目光,什麼也不說,便轉身離去。踩在王府的碎石路上,看著陽光低下自己的影子,他的思緒慢慢飄遠……
即便看到那丫頭和家丁摟在一起,既是得知她不聽自己告誡繼續跟皇兄出去,儘管懷疑她肚裡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自己卻始終沒想過對她怎樣。
或許,這是一種逃避的心理,自己根本不願去面對。就像昨晚,自己生氣並非因為她一心護著孩子,而是她竟然忽視自己的感覺,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自己這麼在乎她的想法和舉動,莫非真的愛上了她?不,流雲洛祺,你答應過只愛顏歆,又豈能寡情薄倖,豈能辜負那個愛你愛到心碎的歆兒!
還記得小的時候,父皇曾教導過,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優柔寡斷,要乾脆直爽。在公務方面,自己一向謹記父皇的教誨,可感情上, 竟然無法快刀斬亂麻!
流雲洛祺,你真沒用!真是窩囊!真是孬種!!他一邊走,一邊暗暗責罵自己,走著走著,心裡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翌日,天氣陰沉沉的,還下起了綿綿細雨,幸虧是雨,萬一是雪的話,這六月天飛雪,還不禁讓人以為京城出了什麼冤情!
冀風閣的正殿,整個空氣中也是一片凝重和沉悶,跟外面的天氣很是相稱。
正中央那裡,流雲洛祺端坐在褐色大椅上,字啊他右邊的“抱病在身”的顏歆,左邊則是滿面憂愁的老王妃。
他們的目光,皆定定落在跪於前方兩丈遠的楚筱菱身上。
“祺兒,筱菱怎麼說也是有孕在身,不如讓她最下,這樣跪著對她的胎兒都不好。”老王妃忽然提議出聲。
卻馬上被那顏歆一口反駁,“母妃,外面知道您心地善良,可現在情況不同,姐姐她是有罪之身,即便身懷六甲也不能破了規矩,這讓人知道,不私下評論外面偏私麼?況且,她肚子裡的孩子……來歷不明,故歆兒認為,母妃不必太過緊張!”
聽她每次都說的條條是道、冠冕堂皇,老王妃內心不覺惱火,毫不客氣地給她一記白眼,隨即再問流雲洛祺:“祺兒,你不是說對這件事來個了斷嗎?怎麼還不開始?你到底有何決定?”
原來,老王妃今天一早起床後,打算去打牢再次盤問林子朗, 誰知還沒動身,便被流雲洛琪命人請來這裡,說是對楚筱菱“私通”一事進行審判。
對於老王妃的問話,流雲洛祺並沒作答,讓人捉摸不透的幽邃沈某猛朝門口望去。正好一個丫鬟手端一碗冒著細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