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紀、白二人自然不會不明白,是以甫一拿到玉簡便不再說話,安靜的看了起來。
原本紀啟順應該更快的將這個陣法的施法步驟熟記於心的,畢竟她曾經在試煉陣中與何、費二人一起配合過。雖說在之後的完善中陣法的細節變動了不少,但是原理是相同的。
但是!
咳,凡事一有個但是就要壞事兒。
但是呢,紀啟順對陣法這一道的不擅長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所以直到餘元卜將弟子們挪入秘境,她還是沒能將其理解完畢。
這就有點出乎費、何兩人的意料了,本來他們以為白英可能有點危險,畢竟半刻鐘的時間可不太長啊。但是萬萬沒想到——紀啟順是個陣法廢!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就算了。大不了到時候偷個閒,等紀、白二人弄明白再說唄。反正能夠在秘境裡待一個月呢,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可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可不止這一樁,要不怎麼說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塞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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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白光閃過之後,紀啟順一行四人站在了一大片及膝的雜草中。
何明德四處望了望,發現目所能及之處都是雜草,或墨綠肥碩、或枯黃乾澀。他慢慢皺起眉:“這該不是藥田吧?”
紀啟順微微蹲下,指尖拂過地面,隨即置於鼻下輕嗅了兩下,這才開口道:“這個味道……恐怕是。”她養氣時曾守過藥田,因為日日要記錄靈草們的長勢,所以對藥田的氣味很有點印象。
聽她此言,幾人都是嘆了一口氣,因為藥田是最差的起點。
首先,這個秘境是上古時期的小宗門。注意,是上古時期。也就是說,這塊兒藥田已經經歷了相當漫長的並且無人打理的時間了。要知道靈草可是相當嬌氣的,所以說,這塊藥田裡恐怕已經沒什麼堪用的靈草了。也就是說,紀啟順等人在這裡不會有任何收穫。
他們當然不能再這種毫無價值的地方浪費時間,那麼就產生了第二個問題——藥田一般都是處於一個宗門最外圍的位置。起點越內則越佔優勢,因為如果他們要離開這裡,去較為中心的地方,那麼無疑一路上會遇到很多障礙。這意味著,他們被淘汰的機率更加大。
何明德頗有些苦中作樂的精神:“咳,其實說不定也沒有那麼糟啊!古人云——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
費平向前邁出一步,平靜的打斷了他的話:“你們先熟悉陣法,我二人到處轉轉,就算時間多也不是用來浪費的。”說到最後,他若有似無的瞟了一眼何明德,隨即轉身走開了。
何明德好脾氣的笑了笑,臨走前還不忘跟師妹們告別。
看來費平也認清何明德的嘴炮本質了啊,紀啟順好笑的想著。
唇線揚起的瞬間,指尖輕輕搓過空氣,三道鋒利的斷金刃驟然浮現,並且以紀、白二人為中心猛地向外削去了一大片雜草。就在那些被斬斷的草葉快要落在地上的瞬間,鬆鬆張開的手掌倏地握拳。它們便忽的在半空浮起,悄然化作細細的齏粉隨風飄飛而去了。
待到白英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面前只餘下了一片平整的草茬。而她的師姐紀啟順,已經神態自然的盤坐其上,認真的研究起陣法了。她眨了眨眼睛也坐下了,掏出玉簡的瞬間不禁無聲嘆息。
雖她表情並不明顯,但紀啟順還是注意到了:“師妹?”
白英坦然的看向她:“師姐勝我多矣。”
雖然她並未直言到底是什麼勝她多矣,但是紀啟順卻能夠明白她的意思。她輕輕擺首道:“不是我,是我的經歷。”
白英有些不解,但是紀啟順卻沒有解釋下去了,而是專注的繼續看起了陣法。白英雖然好奇,但也沒有繼續追問。她們都明白,此刻最重要的就是將這套陣法吃透。至於別的,自然稍後再說了。
空氣慢慢沉澱著安靜了下來,唯有微風拂過時草葉互相摩擦的“沙沙”聲在空氣中盪出圈圈漣漪。但是極致的平靜下所掩蓋的——往往是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大約一刻鐘左右,紀啟順霍然起身向著某個方向看去。坐在她身邊的白英自然感覺到了她的動作,便也睜開了眼想要站起身,卻被按住了肩膀。壓住肩膀的力道並不很大,卻顯得有些不容抗拒。白英知道紀啟順的意思,復又閉上眼睛繼續推演。
她微側著臉仔細的分辨風聲中那些細微的雜質,因為過於專心的原因,她的眉心輕輕皺起,就連下頜的線條都緊繃生硬了起來。大約三息光景,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