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他一個跨步走進宅子裡,又示意身後的弟兄們也進來,隨後才對著嚇傻了的少年嘖道:“聽說你們是新來的,很有錢是吧?”
少年自然就是鄭五,他猶處於驚嚇之中,聽他問話便不由得有些結巴的答道:“我、我不是新來的,我就是……就是來串門子的。”
霍二皺了皺濃密的眉毛,略一想便明白了這個人就是錦繡成衣鋪的人,便又大笑了起來,道:“看來倒是我走運了,今天可以接連收兩份大禮了啊!兄弟們,你們說我是不是特走運?”
孫金一幫跟班自然笑著附和:“大哥自然是最走運的了!”
正當這群不請自來的人笑得猖狂之時,一道聲音驀地從裡頭傳出來,不太響也不太輕,卻恰好能叫所有的人都聽清楚:“客人來了怎麼也不知道請到裡頭來?難道是我平日裡太寬容你們,縱得你們連禮數都不明白了?”
霍二等人聽了這話,自然都是扭頭看去。便見一個打扮雅緻的少年郎從宅裡走出來,唇角掛著不鹹不淡的笑容,從容而又鎮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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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啟順的眼神在霍二等人身上轉了一圈,見他們都是麻布短褐、滿面鬍鬚的樣子不由心道:真是好一派綠林匪類的樣子。一邊想著,一邊開口笑道:“幾位客人忽然而至,不知可是有什麼要事麼?”
霍二吊兒郎當的笑了起來:“要事沒有,小事倒是有一件。哥兒幾個最近有點缺錢,所以來跟鄉親們借點兒錢,方便渡過眼前的難關。”
紀啟順繼續溫和的笑:“這些個阿堵物算是個什麼東西,客人們既然開口了,我自然要給你們的。”說罷便對著身邊的商少羽揮手道:“快快將那些東西裝一袋給幾位客人!”
霍二覺得事情的發展有點奇怪,一般的人遭遇這種事兒,不都得大聲叫幾句“搶劫”、順便抱著金子不鬆手嗎?再怎麼樣,也得捍衛一下自己的財產吧?這人怎麼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的錢都送給他們啊?
雖然心中十分奇怪,但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他一把抓過錦袋,掂了掂重量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從來不會有人會對錢生氣不是嗎?
正準備帶著兄弟走人,就看到鄭五愣愣的站在後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霍二眼珠一轉,哼道:“衛大爺是個大方人,可惜結交的朋友卻不怎麼大方。”
紀啟順挑了挑眉,故作不解道:“不知這話怎講?”
霍二抬起手點了點鄭五的方向,道:“衛大爺有所不知,你這朋友乃是錦繡成衣鋪的夥計,躲了我們好多次呢。枉我等整日風裡來雨裡去的保護鎮上的鄉親們!”
鄭五一聽這話連連擺手,道:“我只是一個小夥計而已,哪兒有什麼錢啊。”
霍二哈哈一笑:“但是你的朋友卻是個大方人,不如你問人家借一借,往後有錢了……”
再還不遲這四個字還未說出口,他便感覺到手腕忽的被人握住,然後帶著巨大的力量猛然一旋,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他已經跪在了地上。他下意識順著力道抬頭看去,看到的是一張清雋卻沉肅的面龐,是紀啟順的面龐。
紀啟順扭住霍二的胳膊將他壓得跪在地上,冷笑一聲:“閣下莫要誤解了,我將銀錢給你不過是給你臉面罷了,可不是怕你。你若是以為我怕你,便想要得寸進尺,那可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霍二咬著牙,賠笑道:“衛大爺看你說的,我就是開個玩笑罷了,哪裡需要動這麼大的火氣呢。”
紀啟順鬆開手,向後退了兩步,又恢復了溫和的笑臉,道:“這鬼天氣熱得很,我也不留幾位了。諸位慢走,送客。”說罷便一振廣袖,帶著商少羽一眾人施施然回了屋裡頭。
霍二幾個人前腳剛出了衛府,堂屋裡就有人忍不住開始嘁嘁喳喳的竊竊私語了起來。
紀啟順抿了一口微涼的茶水,將茶盞往案上重重一放,開口道:“都怎麼了?還想再站會兒樁?”
下頭靜了片刻,忽有一道聲音冒了出來:“殿下,你要我們站樁也是無妨。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卻想問個清楚!”出聲的人是之前被紀啟順當做出頭鳥狠狠教訓過的溫玉珂。
“什麼事,說來聽聽。”
溫玉珂清了清嗓門,質問道:“方才殿下叫我們不得出手唯恐打草驚蛇,怎麼自己倒是忍不住出手了?”
紀啟順深深看他一眼,沉聲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待到事了便會清清楚楚的告訴你們。好了,這一天下來大家想必很累了,都下去休息吧。”說罷,她不再給溫玉珂質問的機會,輕輕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