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淵身子微顫,她不是叫他聖上,而是叫他如淵,他點頭,“好,依你。”
“如淵,阿蔓想你抱著阿蔓上轎。”
“好。”
墨如淵小心地將寧蔓抱上錦轎,自己也坐了上去,墨晟熠只遠遠看著,他的身形落寞,風揚起他的衣襟,模糊了他的臉。
寧蔓的身子一直沒有停止發抖,“如淵,爹爹……爹爹……去了……”
他一下下順著她的頭髮,“我知道。”
他用的是我,而非朕。
又是兩行清淚流出,“阿蔓將寧府解散了。”
他的聲音暖如春風,“我會派人定時為太傅上香,並且清掃寧府。”
她將頭埋在他的懷裡,現在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到了凌墨殿,眾位宮女太監全然退下,墨如淵將寧蔓抱到床上,他細細為她蓋好被子,又抱出另外一床被子,寧蔓拉住他的手。
“如淵,我冷。”
墨如淵又將手裡的被子蓋在寧蔓身上,“還冷嗎?若是還冷,我叫暖風再取幾床被子過來。”
寧蔓搖了搖頭,“如淵,你就睡在旁邊,好嗎?”
墨如淵的身子顫了一顫,他自是褪下外套躺在寧蔓的身邊。
他的手握著她的手,她的手很涼,她的身子也很涼,她依舊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墨如淵抱著她,當他的父皇去世的時候,他也如她一般,他明白那種冷。
寧蔓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她聲音很小,“如淵,爹爹最後對你說了什麼?”
他的聲音略顯沙啞,“太傅讓我好好照顧你。”
她的氣息噴在他的鎖骨之上,“如淵,我不當你名義上的寵妃,如淵,我要做你的女人。”
墨如淵全身一顫,亦是僵硬無比。
“阿蔓,你想好了嗎?”
寧蔓點點頭,“我不會離開你,你也不許離開我。”
說罷,寧蔓生澀的吻落在墨如淵的脖子、下巴、臉上,終是漸漸向著他的嘴唇靠去。他一直沒有回應,她不知道他的想法。她的呼吸漸喘,全身酥軟,可是他依舊如同石頭一般。
終是墨如淵薄唇微啟,他道,“阿蔓,睡吧!”
寧蔓停下一切動作,他說,阿蔓,睡吧!他不要她?
她緩緩躺在他的身邊,他的手重新環過她的腰,就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道,“還冷嗎?”
她搖頭,心中苦澀一片,“如淵喜歡阿蔓嗎?”
墨如淵的吼叫上下滾動幾下,“阿蔓,睡吧!”
她亦緘口不言地盯著眼前的簾布發呆,她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只是就算他不在了,她也不會為了活命屈身墨晟熠。
她道,“如淵,阿蔓會與你一起守護這大墨江山。”
他摟她的手緊了幾分,終是沒有一言一語。
墨如淵依舊早早就去上早朝,寧蔓起身以後回了安寧苑。
步入安寧苑,阿璇便迎了上來,她哭喪著臉,“娘娘,奴婢就知道您一定會回來。”
寧蔓慢慢走著,倪慧雅種的種子已然發芽,如今長得還算茂盛,她停步花圃邊上,輕言道,“倪姐姐最近可好?”
阿璇搖頭,“倪貴人的身子三天兩頭便受寒,不過她卻經常過來照顧娘娘的花圃。”
寧蔓點頭,“貴嬪可曾來找過你麻煩?”
“沒有,貴嬪最近待在馨月宮,幾乎不外出。”
鄭顏倒是學聰明瞭,寧蔓步入內堂,阿璇倒了一杯茶水給她,阿璇欲言又止,寧蔓輕泯了一口茶水,說道,“阿璇可是想問阿紫的事情?”
阿璇點了點頭又搖頭。
“想聽什麼,本嬪告訴你便是。你是不是想問阿紫真的是否如外界所言,是本嬪所殺?”
阿璇點頭,“奴婢不信娘娘會殺了阿紫姐姐,可是他們都這般說。”
寧蔓放下茶杯,“不是。”
阿璇的臉上馬上展開了笑容,她握住寧蔓的手,“奴婢就知道娘娘絕對不會殺了阿紫姐姐,阿紫姐姐或許是被靖太師的人害死的。”
寧蔓無言,阿紫已經死了,她不想她死後還揹著一個亡國叛逆的稱呼。
寧蔓起身,“阿璇,陪著本宮去倪姐姐那裡看看。”
阿璇扶著寧蔓,兩人出了安寧苑,卻見得一群年輕貌美的女子在荷花池邊上的亭子起舞,一動一靜,皆是妙不可言。
寧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