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軒所說,她的臉開始灼熱起來,全身刺疼麻木,血液變得冰涼。她弓著身子,從圓凳上摔倒地上,他每晚便是承受著這樣的疼痛嗎?
她緊咬下唇,努力爬上圓桌,將白瓷瓶裡面的藥丸吃了一粒,便又摔倒愛地上,她的胸口微微起伏著,她就仍由自己躺著,身上的疼痛感在一點點消失,血液也在回暖。她睜大了眼,認真回憶著每一寸疼痛。
等所有疼痛全部消失以後,她緩緩起身,換了一件桃紅的宮裝,又梳了流雲髻。
“阿紫。”
守在門外的阿紫正在打瞌睡,聽見寧蔓叫她,她便急急推門而入,“娘娘,您醒了?”
寧蔓點頭,她將桌上的瓷瓶遞到阿紫手裡,“將它送到林公公的手裡。”
阿紫盯著手裡的白瓷瓶,她點頭,“是。”
阿紫走後,寧蔓自顧喝茶,她不時看著窗外的花圃,臉上一片澄澈。不消一會兒,她便看見一抹急匆匆的身影朝著安寧苑而來。
寧蔓收回了目光,來者正是袁眉。
袁眉剛跨進安寧苑,便朝著寧蔓跪下,袁眉哭喊道,“婉容娘娘,求你救救倪貴人。”
寧蔓起身,她扶起袁眉,“倪姐姐如何了?”
袁眉紅著眼眶,卻是欲說不說。
寧蔓皺著眉頭,又問了一次,“倪姐姐究竟如何了?”
袁眉淚如泉湧,“貴人她……她……月事不止……”
寧蔓的手一顫,倪姐姐果然對她出手了。她鬆開扶住袁眉的手,站在窗前望著花圃沉聲道,“請了太醫沒有?”
袁眉搖頭,“此事如何說得,若是讓花使者知道,他定不會再娶貴人。”
寧蔓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帶本嬪過去吧!”
袁眉嘴角露出一絲狡黠,她跟在寧蔓身後,兩人一起往惠淑院的方向而去。
倪慧雅躺在床榻之上,淺紫色的紗帳隔著,她見到寧蔓來了,低聲叫了一聲,“妹妹。”
寧蔓欲掀開紗帳,卻被袁眉制止,寧蔓一個凌厲的眼神,袁眉便退下了。寧蔓揭開紗帳,卻見得倪慧雅清秀的臉上滿是膿皰,面板水泡破裂,沒有一塊好肉。
她的手被綁在床榻之上,她向寧蔓伸著手,“阿蔓,袁眉不讓我照鏡子,我的臉究竟如何了?”
寧蔓心裡一顫,她的倪姐姐喜歡韓子軒,就算要幫他也不會毀了自己的容貌,一旦自己的容貌被毀,她與韓子軒就再也沒有可能。
倪慧雅哀求道,“阿蔓,給我一面鏡子。”
寧蔓沒有應她,她聲音清冷對著袁眉道,“倪姐姐這樣的狀況是從何事開始?”
袁眉低著頭,她小聲道,“自從上次貴人的腳受傷以後,回來便開始月事不止,起先貴人的臉上只是起了紅疹,貴人用了韓太醫的藥非但無用,而且越加厲害了。貴人怕此事說出去對韓太醫不好,便每天以濃妝相遮掩。就是昨日,貴人的臉上的膿皰突然變大,而且奇癢無比。”,袁眉的抽泣著,“貴人已經將自己的臉抓得沒有一塊好肉,奴婢萬不得已才綁住貴人。”
寧蔓的拳頭在袖子裡面收緊,是尚妃與韓子軒聯手害了倪姐姐。
聽到“沒有一塊好肉”幾個字,倪慧雅兩漢濁淚流了出來,她喃喃道,“報應,都是報應。阿蔓,我原以為自己算計了你,卻不知被別人當作棋子算計了。”
倪慧雅狠狠掙扎出一隻手,她抓住寧蔓的衣裳,指節蒼白,她雙目圓睜,“阿蔓,我雖有心害你,卻沒有成功,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為我報仇。”
寧蔓薄唇微啟,“倪姐姐,你的仇人是誰?”
倪慧雅一字一頓道,“尚妃。”
寧蔓深吸了一口氣,她到了最後也不承認她的仇人還有韓子軒。她將雙子柏種在安寧苑的花圃,便是存心想要嫁禍於她,只是她千想萬想,沒有想到這雙子柏的毒是用在她自己的身上。
的確,也只有用在她的身上才會到達他的目的。
而她的倪姐姐,到了最後還是想保住他呢。
“倪姐姐最後可還有什麼想見的人?”
倪慧雅痴痴望著門外,她想見他,卻是不敢以這副模樣出現在他的面前。
“袁眉,去太醫院將韓太醫請來。”
袁眉眼中透著狡黠,“是。”
倪慧雅滿眼驚恐,她搖著頭,“不,阿蔓不要將他請來,我不要他看著我這般樣子。”
寧蔓轉身,她聲音低沉,“倪姐姐,事到如今你也未提及將雙子柏種在安寧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