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敢想象,一個月前,我剛剛得到了皇阿瑪的重視,就因為他拿著我寫的摺子讚了一聲好字,我高興的連抄了好幾天的經文不眠不休——
天知道,因為知道皇阿瑪酷愛書法,我不分寒暑苦練了二十年的瘦金字型才能得到二十年後他這第一個“好”字……
“句句屬實?”皇阿瑪一腳把我踢倒在地上,身旁的十三弟趕緊想來扶我,卻被我制止:“你這字字句句分明指向太子,朕以為你跟其他兄弟不同才把差使交給你,沒想到你一樣窺視太子之位,跟他們一樣都想把太子拉下馬!”
“兒臣絕無此心!”我忍痛爬起來,重重的磕著頭——不錯,我嫉妒太子,跟所有兄弟一樣。皇阿瑪你太偏心,但是我絕沒有取而代之之心,即使有也不想用栽贓陷害的方法——我只想你跟額娘能多看我幾眼,為什麼連這你也要痛恨?
“沒有?”皇阿瑪看著我們,就像看到他厭惡的髒東西:“給朕滾出去跪著,好好想想你們做錯了什麼!”
我被十三弟扶起來,緩緩地走出御書房的大門,當這眾位兄弟跟大臣地面。直挺挺書房的門外……
我知道自己沒有錯,這一點我相信皇阿瑪也知道——他是為了太子冤枉我,冤枉一心要替他辦好差的我,他要所有人看著膽敢得罪太子是什麼下場,即使那是他的親身兒子他也不會輕饒!
我跪在御書房外,疼的不是膝蓋。而是——同樣是兒子。一個是他地心頭肉,另外一個居然連只殺雞給猴看地“雞”都不如……
“十三弟,是四哥連累了你……”同樣得不到關愛,因為同樣被忽略我一直保護他,這一次本想拉著他一起在皇阿瑪面前露臉,沒想到……
“好兄弟。就別說什麼連累不連累!”平生第一次,從來被無視的徹底的我感覺到溫暖……好?”這時候我聽到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皇阿瑪最疼我了,一定會答應我的要求的!”
是小十四嗎?是他那個陌生地親兄弟要來幫助他嗎?
“別去,胤禎!”他聽見了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你皇阿瑪正在氣頭上你少去觸黴頭。額娘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人地閒事不要管你到底記住沒!小心早晚你也會被你皇阿瑪罰!”
是那個女人——緊握著拳頭,指甲全部都陷進掌心裡—徐常在。你不是說那個女人是我的親生額娘嗎?你不是說她是迫於無奈才不要我,你不是說其實她很愛我嗎?
我在她心中算什麼——陌生人?
為什麼我皇阿瑪當我是外人就算了。我額娘也一樣當我是陌生人?
“四哥!”我在十三弟的眼中看見了淚光——是為我難過嗎?
不,我不難過,從來都沒有人在乎我我有什麼好難過的?
忍住淚水,我努力抬頭看向御書房那一頭的明黃色——你們,你們都忽視我,你們沒有一個人真的關心我,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不得不看向我,早晚我要你們後悔都這麼對我!
康熙四十三年六月
本來這個月並沒有大事,而我也被迫要回到府裡去閉門思過,雖然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麼錯。
到了六月,太后生辰,就算我在閉門思過,作為兒孫我也不得不到宮廷來慶賀,而就在這一天,我再一次遭到兄弟們地暗算……
“啊!你是,那個……”小姑娘急紅了臉,我一看就知道她不認識我——也對,我生性沉默,加上不受重視,基本上在很多人眼裡就是一個路人
“姑娘要去哪?”皇阿瑪說我生性刻薄,我努力讓我的連看起來不那麼嚴肅——這個“你認識八阿哥嗎?知道他在那裡嗎?”小姑娘的臉更紅了,這一回,是羞紅地。
“在那邊亭子那裡,你往前走拐個彎就到了。”
“謝謝啊!”小姑娘聽完拔腿就跑了——我甚至都來不及說,八福晉也在那裡,八福晉的眼裡從來容不下沙子,這個小姑娘這麼冒冒然跑去一定會吃虧地。
不過,這些都不管我的事,我搖搖頭,準備也回去一同飲酒——醉了也好,醉了就可以忘記出身皇家,就可以忘記我的阿瑪,我的額娘,我的一切一切……
我沒想到我一覺醒來,那個小姑娘居然會一絲不掛的躺在我身邊,更可怕的是,皇阿瑪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便已經闖了進來……
“畜生!”一巴掌過去,我的臉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有辛酸的麻木……
“皇阿瑪,我沒有……”
“傳朕旨意,賜四品典儀凌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