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猶豫的,一點沒剩全都吃了下去。不苦不鹹,什麼味道都沒有。
郎主說,融到水中,一點都看不出來。郎主還說,這種藥只會讓人發熱,不會要了人的性命。郎主還說,會接她回府……
還會嗎?
躺在那兒,陷入昏沉之間,鄭如珍忍不住的想著。
岑西西睜開眼睛,縮在被子裡伸了個懶腰,舒服的喟嘆一聲。難得的,鄭如珍沒有雙手雙腳的扒在她身上,所以除了好像做夢有人在哭之外,這一覺睡得還是挺爽的。
翻了個身,側躺著去看鄭如珍,發現她平躺在那兒,睡姿竟是從未有過的乖巧。岑西西忍不住挑眉,然後壞心的去捏她的鼻子。
入手之處卻是滾燙!
岑西西心中一驚,忙坐起身子撩開床幔,這才看到鄭如珍滿臉通紅,額角更是佈滿細汗,鬢角早就被虛汗打溼,軟塌塌的貼在臉邊。
她呼吸急促,鼻翼快速的闔動著,撥出來的熱氣都有些燙手。岑西西伸手摸上鄭如珍的額頭,滾燙滾燙,讓她的額角跳了跳。
再不耽擱功夫,立馬起身披衣服,開啟門卻看到外面銀裝素裹的世界。讓岑西西的心飄了飄。
看到斜靠在門邊閉眼假寐的魏大,岑西西急道:“魏大,快去喚大夫。”
“女主子,你怎麼了?”大夫?魏大連忙睜開眼睛,撲到岑西西身邊,生怕她出現一點閃失。昨兒主子讓他守在外面,就是為了要聽裡面的動靜,時時刻刻關注著女主子的有沒有?
女主子哪怕因為鄭如珍破掉點皮,等待他的就不是刷馬桶這麼簡單的懲罰了啊!
“不是我,是珍珍發高燒了,你趕緊的去喚大夫,要是耽擱了我送你進宮去做太監。”岑西西氣得瞪他,腦子讓驢給踢了,她要是有事情,會站在他的跟前。
魏大小心肝那個抖啊!撒丫子就往外面狂奔,結果腳底一滑趔趄了下,直接撲倒在雪地上。他又慌忙爬起來,淚崩著去喊大夫。
額滴娘啊,女主子咋就這麼惡毒呢!
果然最毒女人心嗎?
岑西西又吩咐了幾個丫鬟,讓她們去準備熱水巾帕白酒,然後轉身就朝屋內走了去。只很快又轉過身來,問道:“昨兒是幾時落得雪?”
“回小姐,自昨兒子時才開始下的。”有個婢女躬身答應。
岑西西眸光閃了閃。
原文當中,鄭如珍被罰跪在院子裡反省,那晚也是子時下的雪。可昨兒鄭如珍明明就和她在一起,之前身子並沒有大礙,怎麼會無端端的就發起燒來,而且還這麼嚴重。
難道說,是鄭如珍非死不可?
這種想法,讓岑西西有點難受。她晃了晃腦袋,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最要緊的是先給鄭如珍降了溫再說。
剛剛返回屋內,就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片刻之後,單子晉披著尚未紮起的黑髮走了進來。
他昨兒翻來覆去的想了很多,睡的極晚,因此也是方才醒了,聽到岑西西著急的話,沒來得及梳洗,便先趕了過來。
緊跟著他的是麻利的丫鬟。
岑西西來不及應付他,接過丫鬟手中絞好的溫熱帕子,輕輕的為鄭如珍擦去臉上脖子上的虛汗,如此一連換了三條,最終才將疊好的帕子放在她的額頭上。
接著便要去解鄭如珍的衣服,只想起來單子晉在這兒,頓了頓手,道:“你先出去吧。”
“你和我一起出去。”單子晉一直在盯著她,此時看她說話,這也才開口道。“這種粗活讓丫鬟來做就好,莫要過了她的病氣。”
岑西西滯了下,終究是點了點頭,她放在鄭如珍身上的感情確實是過於多了些。如果……想到那個可能,岑西西心中有些酸酸的。
可不管怎樣,她依然細緻的吩咐完丫鬟,並且示範了下怎麼擦拭腳底手心和心口這些地方,這才走了出去。
單子晉看到她出來,便牽住了她的手,將人帶回了自己的房內,然後喚丫鬟打水,兩人便各自洗漱。
等一切剛收拾好,大夫便來了。
瞧了鄭如珍的脈象,也只是說什麼鬱結於心,風寒入體這種虛話,大體意思就是感冒了發燒了,要好好的養著。等吃兩服藥,應該會好起來的。
等給鄭如珍看完,單子晉又讓大夫給岑西西看了看,並沒有過了病氣,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可三天之後,鄭如珍不但從來沒有醒過來一次,整個人卻越來越燙,好像要燃燒起來一樣。
而且也越來越痛苦,甚至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