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向隱忍著跪在那兒的越澤,心中總算是舒服了些。
當年鄭國戰敗,他被父皇送到燕國做質子,那五年的時光,就好像是他一生的噩夢。他原本是鄭國尊貴的皇子,到了燕國卻可以被任何一個人隨意欺凌。其中最甚的便是此二人,一個狡詐無恥一個肆無忌憚,他們對待他就像是最下等的賤僕。
以至於年幼的他整日惶恐不安,夜夜噩夢纏身,及至現在仍是不敢一個人睡。
這種創傷便是殺了他們,黎祺都覺得不能解恨。更可況只是侮辱一番。
單子晉的模樣刺痛了他的眼睛,再一次讓他想起往事。這個人不過是個公主之子,憑什麼有這種傲視一切的自信。
因為憤恨,手上的力氣大了,惹來顧芊秋短促的痛呼聲。他忙收斂心神,重新笑盈盈的親親她,柔聲道:“乖女孩,弄痛你了。”
我呸……
岑西西十分的狂躁,特麼的敢不敢不要這麼撒狗血?關鍵是特麼能不能不要波及到她?
再特麼這樣子晃下去鐵打的人都受不了啊。她絕壁會直接死翹翹的。所以她這次是要死在隨風飛翔中嗎?
單子晉垂眸,勾了勾唇角,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攀到谷頂了。
黎祺再一次問道:“郡王爺當真是不跪?”
隨著他的話,樹上的黑衣人從腰間抽出了長劍。指向了吊著岑西西的繩子。“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我還真是不捨得。”
單子晉便笑,道:“本王很好奇?你怎麼會以為憑著一個女人便可以威脅本王。女人而已,本王想要多的是,並不是非她不可。這種愚蠢的事情……”
他挺著脊背穩坐馬上,哂笑的看了眼越澤,“想必只有瑾安侯會做吧。”
越澤現在沒有精力和單子晉置氣,他猩紅著雙眼問道:“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放了她。”
“放了我姐姐。”白皓軒忙跟著說道。
黎祺也笑,“瑾安侯彆著急啊,芊芊這麼美好,我還沒抱夠呢。”
“你……”他一定要殺了他,越澤咬牙,一定會殺了他的。
顧芊秋緊緊握住垂在身邊的小手,心中一陣陣的刺痛,有後悔有心疼,無時無刻的不在折磨著她。
我說……
岑西西終於忍不住開口,斷斷續續道:“我說是死是活給個準話啊!我特麼真的忍不住快要吐了。”
媽蛋已經到了極限好了伐?要不是吐兩人一頭酸水的後果是被黎祺分屍。她早特喵的忍不住了。
黎祺臉色一變,猛地抱著顧芊秋起身,剛來至一旁。便聽到上空傳來嘔吐聲,他們原本坐著的樹底下,便多了些難聞的水澤。他忍不住黑了臉,厭惡的看向岑西西,然後朝著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特麼……
不要啊!
繩子立馬被隔斷,岑西西直挺挺的往地上栽去。
老孃不想被摔死啊啊啊啊!特喵的好醜的啊!
“姐姐。”白皓軒吼了一聲,猛然起身,像越澤一樣,往上面衝去。可是他心中知道。根本就來不及。
單子晉雙手緊握韁繩,眼神黑黝黝暗沉沉。好像吞噬萬物的大海般,讓人看不出裡面到底盛了些什麼。
不過瞬間之後……
岑西西落在了另外一個黑衣人的懷中。雙眼緊閉小臉慘白,額上更是冒著層層虛汗。待感受到身邊的溫實,她忍不住稍稍睜開眼睛,長長的舒了口氣。
艾瑪,快要嚇死她了。
白皓軒摔在地上,暫時放下心來。
越澤只麻木的跪在那兒,根本就沒有關注岑西西的死活。
而單子晉……
岑西西撇嘴,用腳趾頭想這貨表情都不會變的。
黑衣人嫌棄的推開岑西西,三兩下解開捆縛在她身上的繩子,然後推著她往石邊走了過去。
我去,男主嫌棄老孃也就算了。你一個臉都看不到的背景板竟然還敢嫌棄老孃,不想混了吧。還有黎祺你個小賤嘴,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丫這麼嚇唬老孃真的大丈夫嗎?
媽蛋,岑西西覺得自己心太大了,剛剛從鬼門關爬回來,依然能夠面不改色的吐槽。
黎祺箍著顧芊秋的腰肢,小風吹起,讓二人的衣裳疊加在一起。而岑西西苦逼的被黑衣人擰著肩膀站在他們兩個身邊。
三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谷底的三人。
黎祺嗤笑一聲,”郡王爺當真是好硬的心,未婚妻這般掉下來,竟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