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飄落起了黑色鵝毛,一個身影伴隨著這漫天的鵝毛緩緩而降。深黑色的長袍上繡了一條金紅色的龍紋圖案,右手上持著一把黑羽毛做成的扇子優雅的扇著,臉上戴著一個精緻的惡鬼面具。這場景我許多年後都不曾忘記。
“好美。”我情不自禁的感嘆,這男子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即轉身走向黑白無常和惡鬼。他手中的扇子輕輕一揮動,那束鎖著惡鬼的鎏金光又收緊了,而黑白無常情況則是好了不少。黑無常扶著白無常站起來,黑無常想和這個男子說點什麼,男子伸手一頓,讓她別說話。
“白無常傷得不輕,你先帶回去養傷吧。”男子道。黑無常點點頭,帶著白無常消失了。
“你死了那麼多年,不去地府受刑,還為了一己之私殺了那麼多人,做好覺悟了嗎?”男子的聲音冷冽而霸氣,這種氣勢和君寒墨倒是有幾分相似。
“什麼覺悟?咳……咳……咳……”那束光像繩子一樣,把他緊緊的捆著,他的原本烏黑的手,此刻變得蒼白,接著皮肉迅速腐爛,只剩下兩個骨爪吊著。聽聲音,呼吸極度困難。
“呵呵,那就是……永遠滾出六界的覺悟啊。”男子說完,再次揮動扇子,惡鬼口中便傳來殺豬般的叫聲,鎏金的光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的凌遲這他的身體,他的魂魄幾度想出竅,奈何逃不出那道光。
只是惡鬼被男子收拾的同時,大槐樹像沒有了養分一般,樹皮和葉子猛得掉落,原本粗大的枝幹小了一圈。
“怎麼,你以為你這樣可以救他?”男子搖著羽扇輕描淡寫道。
“我知道他罪有應得,從未奢望救他,我只是想這樣彌補他一些過錯。”大槐樹的聲音開始虛弱。那邊的惡鬼越慘叫,大槐樹這邊也會越難受,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
我覺得大槐樹和惡鬼之間是不是有某種牽連。
沒多久,大槐樹就如蒸發般,一縷綠光飄向夜空,而我彷彿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我看到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時的人穿的都是綾羅綢緞,錦衣玉帶。街道兩旁有當鋪,茶樓,酒館,作坊各種各樣應有盡有,人來人往。在一條狹長陰影的小道上,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瑟瑟發抖,他面黃肌瘦,和熱鬧的街景格格不入,過路的人不願多看他一眼。
他大概好久沒吃東西了,就快暈倒。這時候走來一個小女孩,給他一個饅頭,他愣了一下,不敢接。女孩說:“吃吧,你一定很餓了。”,小男孩這才拿起饅頭,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此後,小女孩每天都來看小男孩,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小男孩已經習慣了每天見到小女孩。
有一天,小男孩等了很久都沒有看見小女孩,他的心裡就像被挖空了什麼一樣,焦急不已。第二天,第三天……小女孩都沒有出現。小男孩走出了那條狹長的小道,四處和人打聽小女孩的下落,可是基本沒人理他。
他不放棄的走啊走啊,雙腳走出血泡,終於一個好心的老爺爺問他是不是找胡乞丐的女兒,他不知道胡乞丐是誰,但覺得這是一個希望,於是猛點頭。
老爺爺把小男孩帶到街道盡頭的一棵槐樹下,槐樹下躺著一個渾身是傷痕,不斷抽搐的小女孩。
小男孩看見,跑過去把小女孩緊緊抱著,老爺爺說小女孩很可憐,她的父親每天逼著她去乞討,討來財物全部沒收,每一隻給她一個饅頭充飢。可是小女孩總是自己吃一點,每天都要跑去一會。
前兩天小女孩體力不支暈倒,沒辦法給胡乞丐乞討了,胡乞丐拿著棍子使勁打她,要不是這個老爺爺和一些乞丐攔著,早就沒氣了。胡乞丐扔掉棍子就走了,不管她死活。
看到這裡我的心糾了一下,這個場景我感同身受,雖然我沒有她那麼慘。
小男孩抱著小女孩,默默聽著。他說:“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此後,他們在槐樹邊住下來,小男孩四處找活幹,雖然都是很累的活,而且老闆看他窮還經常剋扣工錢,他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發自內心。
寒來暑往,小男孩和小女孩都長大了,長大後的男孩英俊,女孩美麗,有一天他們在槐樹下成親,他們把彼此的心交換。
“娘子,這棵槐樹是我們的親人,以後我叫槐風,你就叫槐雲。”
槐雲抿嘴而笑。
槐風拿著從小到大幹活的積蓄在槐樹旁搭起了一個屋子,開起了一家麵館,麵館最開始的日子,客人屈指可數,賺不了幾個錢,但總是有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兩個人每天都在麵館打樣後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