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騎上良駒絕塵而去。
自他走的那刻起,我的心從未放下。
每天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在府裡待著,偶爾做做女紅。
秋兒說我悶得都要發黴了。
等待李將軍從前線傳回來的家書,是我最期盼的事情,要不怎麼說家書抵萬金呢。
家書裡無非是說,雖敵方狡詐,但在他和軍師的出謀劃策之下,總能讓對方節節衰退。
那是,李將軍可是朝中一品軍候,手握十萬大軍,戰功顯赫。
他還說,等他這次歸來,就讓我風光大嫁,他也想知道當外公的滋味了。
“這個老不正經的。”我邊看信,邊笑。
“小姐,老爺又來信了?”秋兒拿了一碟桂花糕給我。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因為,小姐只有看老爺信的時候,才會笑得那麼開心。”
我佯裝生氣要拿桂花糕扔她,她嬉笑跑開。
只是,漸漸的,信越來越少,我寫給他的信,也不見回覆。
“秋兒,我的信,你都寄給前線了嗎?”我忍不住問。
秋兒邊給花澆水,邊說:“寄了寄了,知道小姐心急,一開始是快馬加鞭,後來都是飛鴿傳書了。”
只是,往後一個月,我再也沒有收到李將軍的信。
我正想要不要進宮問問,太監總管就帶著御前侍衛把李府團團包圍。
一個侍衛踢開李府的門,公公一手拿著佛塵,一手拿著聖旨,一臉鄙夷地走進來。
我和秋兒趕緊迎上去:“不知公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勿怪。”
“跪下——”不男不女的腔調響起。
待我還有秋兒,以及府中其他下人跪下之後,公公開啟聖旨念道:“叛臣李玄,藉著攻打邊境之名,以下犯上,意欲聯合他國改朝篡代,被發現其狼子野心,帶著十萬大兵不歸,現捉拿罪臣之女李西羽,並抄家,欽此!”
我大驚!
李將軍的衷心,就算我一個外人都能感受,怎麼可能做出這等謀逆犯上之事。
但是太監總管不給解釋和詢問的機會,直接封了李府,把我們都抓上囚車,下了大牢。
在牢中,我受盡了折磨,太監總管親自審:“說!平時李玄都和什麼人來往。”
我意識有些渙散,沒有聽清他說什麼,結果一盆加了冰的冷水潑過來,淋在露出肉的傷口上,把我疼醒。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爹對朝廷忠心耿耿,絕不可能是你嘴裡說的亂臣賊子。”
“不愧是李玄的女兒,嘴挺硬,不上點真傢伙,你不怕是吧,來啦,用烙鐵。”
一個獄卒拿來一根烙鐵,放到火裡,燒得通紅,走向我:“郡主,你還是招了吧,細皮嫩肉的,何苦受這罪。”獄卒看似好心的提醒我,卻掩蓋不住他小人得志的表情。
“招什麼?你們想屈打成招?沒有就是沒有!”
李西羽的骨氣也挺硬,從她嘴裡說出這話,我都很吃驚。
滋——
通紅的烙鐵按在我裂開的傷口上。
啊——!!!
淒厲地喊聲劃破牢房。
我被痛暈之際,看到有個人走了進來,他的一個動作,是那麼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