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回船槳。
死魂靈不敢太靠近船身,可是也沒散去,而是將我團團圍著。
應該說我被困在了他們中間。進退不得。雖然他們不會攻擊我,我也沒辦法前進。
我不能把時間耗在這裡。
既然符紙對他們沒用,那骨笛呢?
我拿出骨笛,深呼吸。吹奏起了曲子。
一開始他們沒有反應,我心裡一驚,這可是我對付他們的最後手段。
不過隨著吹奏時間加長,他們面色開始猙獰,似乎是聽不得這些聲音,有些沉到河裡去。
我繼續吹,越來越多的死魂靈沉入河底。
半柱香過後,河面又恢復了平靜。
我收好骨笛,重新把船槳放入河中,爭分奪秒地劃。
船透過了群山之間的小河流,我滿心期待能到雪域,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黑沉的冥河。
這還要劃多久?一點都看不到岸在哪裡?
突然,河面起來黑霧,接著黑霧越來越濃,原本視線就不好,這下更加看不見了。
我就像瞎子一樣,沒有方向地在亂划著,劃去哪,我也不知道。
呼呼呼——
黑霧之中颳起大風,船本來就小。這風一刮,立馬劇烈地搖晃。
突然,風捲起了冥河水,也把船捲起來。
完了完了,這下我鐵定要被捲到河底去。
想起河裡那些死魂靈,我毛骨悚然。
我緊緊地抓著燈籠,還好,這陣大風也沒有將燭火吹滅。
只是這陣風越刮越猛烈,風聲中夾雜著水聲。
一陣急速的風連船將我刮向高空,就像火箭上升一般,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風還像會拐彎一樣,不懂把我颳去哪個方向。
隨後風力減弱,我重重地摔到地上,不省人事。
“爺爺,你說她還活著嗎?”
“應該吧,摸著還有氣息。”
我迷迷糊糊地聽到這對話。
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眼前是一間木屋。
“姐姐,你醒了?”一個帶著絨毛帽子,穿著絨毛衣衫約摸五歲的小男孩走到我面前說道。
他的臉很白,但不是那種病態的白。
“姑娘,醒來就喝點熱水吧。”一個鬍子花白的老爺爺,遞了一碗冒著熱氣的水給我。
我又渴又冷,正需要喝點熱水,而且這對爺孫看著是老實人,所以接過碗,一飲而盡。
熱水流入體內,感覺舒服了一些之後,我發現我身上的冥衣不見了!穿著自己那身運動服。
不好,冥衣去哪兒了,還有燈籠呢?沒有它們,我怎麼渡過冥河?
我四處張望,沒有看到這兩樣東西。
“姑娘,你在找它們吧?”老爺爺指了指門後的一個置衣架,冥衣和燈籠都在哪裡掛著,還好,燈籠還亮。
可是這裡又是哪裡?這對爺孫是人還是鬼?
“那個,爺爺,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哪裡。”
老爺爺接過我的碗放好,拄著柺杖走到我面前,拉了一張凳子坐下:“姑娘,佑兒在外面玩的時候,看見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趕回來叫我去看,當時你身上穿著這件斗篷大衣,手裡緊緊抓著燈籠。我看你還有氣就把你救回來了。至於這裡,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