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嚇了一跳,莫老師的身影出現在音樂室門口。
在夜色之中她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
她走向講臺前的鋼琴那落座,掀開琴蓋,開始彈琴。
這旋律是那首《HijoDeLaLuna》(月亮之子)。
莫老師在音樂課上演繹過這首歌,演繹之前她還告訴我們這首歌的背景:
一個美麗的吉普賽女人渴望愛情,她向月亮祈願,賜給她一個吉普賽男人。月亮答應了她的願望,條件是她生下的第一個孩子歸月亮。
吉普賽女人很快就和一個吉普賽男人結婚,並且生下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只是這個孩子他沒有吉普賽特有的褐色面板更沒有橄欖色的雙眸,他是一個面板白的像貂背的小孩,有著灰色的眼睛。
吉普賽男子感到屈辱難當,認為自己的妻子欺騙了自己,這一定是哪個鄉巴佬的孩子。他握著刀走向他的妻子,他殺了她。後來他來到森林,在那裡,他拋棄了自己的孩子。
當時莫老師唱這首歌的時候,我們沉醉在她優美的歌聲中。
現在彈完前奏後,莫老師又開始唱起這首歌,多了悽怨。
聽得人想流淚。我彷彿看見了那個吉普賽男人拋棄自己的孩子,並對妻子痛下殺手。
等等!
這會不會是莫老師的遭遇?
藍辰逸用也手機打出幾個字,並且遮住了手機螢幕的光,遞給我看,上面寫著:
別發出動靜,這就是她的魂魄。
我立刻捂著嘴巴,看著辰逸,他給我一記肯定的眼神。
我的心緊張起來,莫老師的魂魄果然出現在她住院前最後待過的地方。
動聽又悽婉的歌聲還在繼續,伴隨著鋼琴的伴奏,形成一股悲哀的交響曲。
似乎在留戀著什麼。
一首歌唱完,莫老師用手擦拭眼睛,又摸了摸肚子,隱約聽見在說:“對不起,不能把你帶到這個世界。”
她拿出一把刀,手還在顫抖。不過最後想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把刀對準手腕想割。
“莫老師,不要!”我情急之下喊了一聲。
莫老師立刻站來,慌神地環顧著音樂室,最後快速離開。
“趕緊追,別讓她的魂魄跑了。”藍辰逸說道。
我這才知道我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如果我不多餘的出聲,藍辰逸一定有辦法抓住她。
我們把這棟教學樓找了三遍,還找了其他教學樓,就是沒找到。
“算了,別找了,她有心躲起來,我們找不到的。”
“對不起啊,又是我幫倒忙。”我懊惱地說。
“你為什麼這樣說自己,你只是不想她自殺而已,才會阻止她,這是因為你是一個善良的人。”藍辰逸笑著安慰我。
但是我的心情還是鬱悶。
天色很晚,所以藍辰逸送我回家。
我一進家門,就感覺屋子裡特別冷。
進到臥室一看。
君寒墨回來了,正在書桌前看著一本我看不懂的書。
“你回來了?”我問道。
他不說話,也不看我,眼睛只盯著書看。
這是又怎麼了,我哪裡得罪這個死鬼了。
“那個,你能讓一下嗎?我還有一點作業沒寫完。”
他無動於衷。
得!那我走總行了吧,我去飯桌那裡寫。
“幾點了?”
剛轉身,他就冷冷地開口。
我回頭看他:“你說什麼?”
“我問你幾點了?現在才回來。”
我看了時間,快午夜十二點,確實很晚了。
所以他這樣一聲不吭的生悶氣,是在擔心我?
想到這裡,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拉著他的手說:“學校發生了一點事情,所以回來晚了,你是在擔心我?”
淡紫眼瞳定定地看著我,看了一會,他把書合上,把我拉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