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我小聲喚道。
顧老師回頭看見我們，她走過來，我看見她的眼角還有沒擦乾淨的淚痕。
“莫老師沒事吧？”我問。
“一直沒醒，而且心跳很弱。”顧老師的話語裡帶著哽咽，但是她在控制著。
“你們以前認識？”藍辰逸問。
“我和她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難怪，顧老師那麼擔憂。
我們走到床前看。
莫老師臉色蒼白，鼻子吸著氧氣，一邊手輸液，另一邊手腕上纏著白色的繃帶，繃帶還隱約能看見血跡。
監測心跳的儀器，顯示她的心跳波動不大。
這時醫生和護士走進來，醫生說：“怎麼來了那麼多人，你們是病人的家屬？”
“不是，我們是她的同事。”校長說。
“病人的家屬呢？”醫生問。
……
竟然沒人能回答上。
也沒看見她的老公。
“算了，既然家屬不在，你們是她的同事，想必也是熟悉的，你們來我辦公室一下。”
我們面面相覷，最後決定一起去。
來到醫生辦公室，醫生走到去辦公桌前，拉凳子落座後，也叫我們坐下。
“你們好，我是莫彤的主治醫生，我姓杜，你們可以叫我杜醫生。”
杜醫生開始了自我介紹，他是一個小麥色面板，身材碩長，長相俊郎，看樣子很像精英的醫生。
“莫彤是在學校裡割腕的？”杜醫生問。
我很吃驚，怎麼會在學校裡？
校長說：“是的，昨晚保安巡邏的時候，巡到音樂室發現。”
校長的語氣裡也充滿惋惜，莫老師不但課上得好，而且專業技能過硬，經常代表學校外出參加比賽，都取得了不錯的名次，還是學校藝術團的負責人，總之也是學校比較看重的老師。
“她被送來的時候流血很多，而且割斷了脈，我們全力搶救，現在勉強還有一口氣，只是……”
“只是什麼？”這句話我和顧老師同時說出。
“只是，她的求生意志很弱，你們應該知道，有時候人的意志是很重要的，她現在這樣深度昏迷，完全靠管子吊著。還有我們發現她懷孕五個多月，可是才我們檢查的時候，幾乎監測不到胎兒的胎心。”
“醫生，這個胎兒會不會？”問這話的是藍辰逸。
“現在不能下定論，但是胎兒是依靠母體成長的，如果母親都沒有求生的慾望，一直這樣，那麼就沒辦法給胎兒的生長提供充足的養分，對胎兒自然是不利。”
“杜醫生，拜託你救救她和她的寶寶。”說話的是顧老師，她聲音裡帶著哭腔。
“我們肯定會盡全力搶救，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也撐不了多久，還是得找到她的家人，比如她的老公。有老公陪在身邊，或許能激起她求生的意志。”
杜醫生和我們說完這話又匆匆地看其他病人去了。
我們去病房看了昏迷不醒的莫老師後，走出醫院。
秦志和顧老師一起坐校長的車子離開，可能是他看見顧老師心情不好，想陪陪她。
“我感覺不到……”在他們走後，藍辰逸這樣說。
“感覺不到什麼？”
“感覺不到莫老師的魂魄，她的魂魄不在她的體內，可為什麼她還有一口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