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等候的客人幾乎都在玩手機。倒也有不玩的，不過手裡都拿著東西在看，完全沒有注意他，實在不懂他在慌什麼。
“我可以坐在吧檯那裡等嗎？”他問。
“可以，我去幫你拿點零食過來。”
“謝謝，不用。”他在吧檯坐了下來，眼神不時瞄向等候區。
“給！”我做了一杯珍珠奶茶給他，他有些錯愕地看著我，因為他什麼都還沒點。
“喝吧，這是我做的，店裡的暢銷飲品之一哦，還可以嚼嚼裡面的珍珠，咀嚼有助於緩解壓力，是不是快開學了，所以你很緊張？沒事的，放鬆心情。”
聽我說完，他機械地拿起珍珠奶茶喝了一口。還沒得問他味道如何，便聽見有人說:“這珍珠奶茶確實好喝，給我十杯。”
“好的，稍等。”我應下來，準備材料做珍珠奶茶。
不對啊，這聲音耳熟。
回頭一看，果然，是白無常。
還好沒人聽見我應他，不然多尷尬。
看他的樣子似乎想聊聊，我只能和其他店員說，接了個外賣訂單，對方要十杯珍珠奶茶，騎手一時趕不來，我自己送過去……
小麗叫我快點做好送去，別讓客人等久，一會就是車流高峰。
我利索地做好了十杯珍珠奶茶，打包裝好。
這過程白無常就站著靜靜等候，要是不特意去看他，很難發現他的存在，雖然無法忽視。
我還發現自從白無常進來之後，這個大學生模樣的男子淡定下來了，也不再東張西望，還拿起了選單點東西，只不過他看見我提著珍珠奶茶要出去，有些失望似的。
我走出了門口，白無常果然跟了出來，隔著一段距離，不遠不近，反正每每回頭就能看見他。
我走到了公園裡的那片小樹林，正好沒有人。
我在一條石凳上坐下，白無常一陣風似的坐在我旁邊。
“多少錢？”
“不用了，請你喝。”我把珍珠奶茶遞給他。
“不行，怎麼能白拿。”他從袖口裡掏出一張我們這裡通用的貨幣給我。
我哪裡敢拿地府官差的錢，雖然是我們這裡的貨幣。
“真的不用了，能請你們喝，是我的榮幸。不過這玩意喝多了對腸胃可不好。”
“對腸胃不好？”
“對啊，你就沒有吃多東西很撐，或者拉肚子的時候嗎？”
白無常確實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沒有，我們不用吃東西。”
我真是要打自己嘴巴，他們又不是凡夫俗子，怎麼會需要五穀雜糧？自然不會有我們一般的煩惱。
“慕姑娘，你還是收下吧，不然閻君知道我沒給錢，我這耳朵就要遭殃了。”
“那……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勉為其難地收下了白無常遞來的錢。
白無常拿起一杯珍珠奶茶，插管便喝。他還戴著面具，反正那管就直接穿過了面具，喝了一口後，他停了下來。
“怎麼？不好喝？”
“簡直太好喝了。”白無常誇張地說，然後又猛喝了幾口。
我笑著看他：“你們不用吃五穀雜糧，自然也沒有將身體汙濁之物排出體外的煩惱，那麼喝進去的奶茶怎麼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