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聲勸道。
“走就走,昂兒不在了,我還賴在這幹嘛,看你和這些女人風流快活嗎?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丁氏越發倔強,氣呼呼地走進自己的房間。
空蕩蕩的屋子,冷清得異常。不,也許不異常,因為她這裡每天都這麼冷清,以前還有昂兒陪伴身邊,能幫她減少些許孤獨與空虛。是啊,子修朗朗的讀書聲依然在耳畔迴響,仿如他還在這裡一樣,可惜卻再不能親手撫摸上他的臉頰。
“這一世夫妻,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愛過我,我也沒必要苦苦流連。只是後半輩子悽清冷靜,只能回孃家孤獨終老。”想到此處,丁香不禁趴在床上嚎啕大哭。為死去的子修,更為她自己的半生寂寥。
作者有話要說:
☆、針鋒相對
“全都散了,看什麼看。”曹操一聲令下,滿院子的侍婢、隨從趕忙低頭撤退,生怕觸痛了他的敏感神經。
他徑直坐在丁氏剛剛坐過的地方,似乎還能感受到她殘留的溫度,愛情談不上,但是二十多年的親情總是有的。哎,曹操心煩意亂,只能自己摁著太陽穴來緩解這一下午的疲憊。
“環兒留下,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曹操有氣無力地喚道。
無非就是關於令君的事,夕環索性也不懼他,畢竟她問心無愧。
她逆著光的樣子,仍然還如初見時一般明媚無瑕。曹操心思有些恍惚,人生多年,早已世事變化,白雲蒼狗。丁氏,二十多年的夫妻,都能一朝散盡,何況她呢!不知我與她之間以後又會有怎樣的結局呢?
“剛剛堇心說你中毒昏迷,是誰敢害你?”曹操問道。
“是你害的。”夕環一字一字輕輕吐出。
曹操不禁跳起來:“笑話,我幾時想過害你。”
“那我問你,董貴妃之死,是怎麼回事?”夕環質問道。
曹操這才注意到她身著一襲素色衣裙,高聳的髮髻上還簪著一朵白花,原來她是在給貴妃服喪。“不錯,是我派人殺了她,因為她該死。”曹操見她如此,最後的一點心情都沒有了。既然都想離開,那就順其心願吧,原來權利越高,人也越孤單,當我快要到達山頂,可以俯瞰眾生的時候,卻發現無人同行。
“我也該死,竟然不知你行此悖逆之事。但凡天子有些權力,現在整個曹家都得被拉去陪葬。”夕環見他一副自以為是的神情,不由心生怨恨。
“權力?他們受盡了顛沛流離之苦,我曹某人不惜重金供應他們吃喝玩樂,居然還要和我爭奪權力,真是豈有此理!”曹操終於說出了謀殺貴妃的原因。
“她只是一個柔弱女子,怎會成為你的絆腳石?為什麼你不能放過她?”夕環不屑於他的花言巧語。
曹操驟然從衣袖裡掏出一塊白色絲絹,上面的血色字跡清晰可辨。“這是陛下的衣帶詔,上面寫著“誅此悖逆之臣”,這裡還有幾個人的落款,他們以血盟誓,都是想置我於死地。你看到董承了嗎,國丈董承,他是董貴妃的親爹。你覺得我不能反擊嗎?只能任人宰割嗎?”
“可是那只是她父親,與她有什麼關係,你還一屍兩命,謀害龍裔啊。”夕環恨他冷酷無情。
“不錯,在你眼裡,我滿手血腥,殘暴不仁。可是環兒,權力之爭本來就是要死人的。誰贏了,便可稱王稱霸,誰輸了,就要腦袋搬家。如果我不殺掉他們,那麼死的就是我,你真忍心看我死去?”曹操緊追不捨。
“夠了,你殺人都能找出千萬個理由。”夕環頭也不回地走開,再也不聽他的荒謬言論。
曹操實在不願在這個家裡再呆下去了,他只能漫無目的地閒逛,不知不覺竟然來到尚書省。
“令君。”曹操倏然想起卞氏的信,更加堅定了想要進去看看的決心。庭院裡種植的一株參天大樹,現在已經到了它的繁盛時期,顯得越發鬱鬱蔥蔥,讓整個尚書省不禁多了幾分威嚴和神聖。這裡竟是難得的安靜,那個人人讚頌的令君正專心埋首批閱公文,不被一點俗事所沾染,曹操忽然有些羨慕他的那份泰然自若。
“曹公,你來了也不說一聲。”荀彧驀然抬頭髮現曹操正木訥地站在門前發呆。
“我只是找個地方清靜清靜,看令君在忙,就沒有打擾。”曹操尷尬一笑:“不知令君在忙些什麼?”
“曹公,這些是在下擬定的關於追封典將軍以及子修公子的詔書。您過目之後,覺得還需要再加些什麼嗎?”荀彧徵求道。
“令君心思縝密,此次能夠僥倖歸來,多虧了他們傾力相救。我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