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說道,“我要回趟美國,apple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參加新品釋出會,具體什麼時候回來待定!”
蕭沉微微讓開身子,眸光掃過畫室,藉著廊燈以及月光,他發現除了畫作,所有華素平時喜歡用的工具以及小巧的裝飾品都不見了,他垂眸看了眼她手中拉著的行李箱,應該都在這裡面吧?
華素沒在解釋,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她鬆開行李箱,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輕輕劃開,“我都好了,你上來吧!”
掛了電話,收好手機,她也沒解釋電話時誰打來的,但她知道,他應該是知道是誰,她指了指玄關處牆壁上一個凹進去的洞,“那裡面放著公寓物業的電話薄,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物業打電話,他們都能幫著解決!如果要外賣的話……”
“昨天的事兒,我很抱歉!”蕭沉打斷了華素的話,眸光定格在了華素的左手上,此時,她左手無名指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他一怔,面色一變,冷聲問道,“戒指呢?”
“在床頭櫃裡放著!”華素指了指臥室的位置。
她話音一落,蕭沉擰著的眉頭微微放鬆了下來,看了眼時間“幾點的飛機?”
“一小時以後!”正說著,門響了,蕭沉抬步走到門口,門外華素的司機恭敬的跟蕭沉打了聲招呼,華素也走到了門口,司機接過行李箱走到電梯口等著華素,華素看了眼蕭沉,沉寂了會兒,道“那,你早點兒休息!”
蕭沉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等華素一轉身,他也關上了門,轉身朝臥室走去。
啪嗒開啟臥室的燈,走到床頭櫃旁,拉開抽屜,他最熟悉的戒指赫然映入眼簾。從抽屜裡把戒指拿了出來,小小的戒指在他的掌心靜靜的躺著,腦海裡浮現的不是當年他把戒指套進韓子格纖纖玉指上的一幕,而是,昨晚閻縉抱著渾身是血的她離開的一幕,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那一刻他忘記了這十年來對她的痛恨,恨不得把她從閻縉懷裡搶過來,想到這兒,他臉色一冷,面無表情的把手裡的戒指放進了抽屜裡,嘭地一聲關上抽屜,反身出了臥室朝書房走去。
路過華素的畫室,他腳步一頓,眉頭一蹙,忽地想到當時華素的小動作,視線遊移,睫毛微抖,這些動作不該出現在華素身上……他快步走進書房,拿起手機給apple的男朋友也是他原來的同學簡易打了個電話。
“老同學,回國了就忘了時差啊,我這兒才七點,禮拜天早上七點!”炸毛似的叫聲從電話那頭傳來,明顯的是好事被打斷的節奏。
“你老婆不忙?怎麼有時間陪你運動?”他看著窗外的微微飄落的雪花,眉頭一挑,剛還好著,現在竟然下雪了?
那頭,一頭金髮的apple光裸著身子從床上下來,親了親男友的臉頰就要出去,簡易一把摟住女友那攝人心魂的好身材,委屈的看著女友,跟對面的蕭沉說道,“還忙?都扔了我一個多月了,好不容易歇半個月,今兒是休假的第一天,就讓你給打斷了,知道我們在哪兒嗎?夏威夷,沙灘公寓,什麼時候你帶著華素過來啊,我告訴你,這……”
蕭沉的臉色一沉,敷衍著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那頭簡易一頭霧水的看著他混血兒的火辣女友,“他找我什麼事兒?”
apple聳了聳肩,纖長的指尖拿過簡易手裡的手機,直接關機,簡易彷彿受到指令似的,一個轉身把人壓在身下,開始了最恆久的運動。
蕭沉靜靜地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她為什麼要騙自己?
他摩挲著手機,腦子裡卻一片空白,果真如華素所說的,他對她是一點兒都不瞭解,他雙眸微眯始終想不起她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她的五官在自己的印象中那樣的模糊,他甚至覺得走在大路上,是不是有一天都不會認識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直到電話響起,他才發覺,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長時間在思考除了工作和韓子格以外的事情,電話是顧文正打來的,說的是昨跟華嶽騰談的關於蕭沉結婚的事情,“阿沉,我跟你華伯父商量著,年後二月二就是好日子,你看到時候,把你跟素丫頭的婚事辦了,也算是了了我跟你媽的一樁心願,怎麼樣?”
“嗯!你看著辦就是!”電話結束通話,他起身進了臥室。
床頭櫃上擺著華素博士畢業時的照片,淺淺笑著,一想到她騙自己,他眉頭再次擰了起來,掏出手機,直接給華素髮了條資訊,‘婚禮定在農曆二月初二!’十個字沒有稱謂,沒有落款,甚至連溫度都沒有,簡短的十個字彷彿下達的聖旨一般,這背後的寓意只有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