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我還是沒有發現他們有動靜,懸著的心稍微放下,沉重的睡意襲來,我睡著了。
不知什麼時候,我猛然感覺到有一床溫暖的被子將我蓋住,正舒服著,痛苦來了,首先是頭部被人在被子外面重重一擊,接著是胸部和四肢。我想一骨碌爬起來,可被人重重壓著,我意識到自己被寧老虎他們“包餃子”了。
這一頓拳腳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鍾,我被他們打得在**上感覺不到疼痛只剩下思維了。
好大一會,我的精力慢慢復甦,用無力的手慢慢扒開蓋在身上的被子,發現寧老虎和他的手下一個個都睡得好好的,就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我無法再躺著了,支撐著坐起來,鼻子黏糊糊的在流血,我從被子上撕下一點碎布塞住鼻孔。還能坐起來,說明我沒死。
“偷偷地去找個重東西,在寧老虎熟睡的時候把他結果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一下子有了精神,但這種衝動沒有持續多久,卻被冷靜逐漸佔據了上風。我畢竟是一名記者,文化人,比起亡命之徒我要考慮的因素特別多,這些因素便是“後果”,“後果”便是明智人的軟肋,也就意味著我活該讓寧老虎他們欺負。
但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雖然不能像亡命之徒那樣不計後果,可我有我的智慧,我要先把自己壯大,然後一舉將他收拾,最終讓他臣服於我。
第二天一早,我發現有人在外面走廊上拖著東西匆匆經過,仔細一看,讓我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是獄卒在往外面拖運屍體。犯人本來都處在飢餓狀態,哪裡經得起更多的折磨,那些屍體想必都是一夜之間凍死的。
中午,寧老虎和我們同餐了。人怕逼,他一直在嘗試往外面傳信,均沒成功,如果再這樣餓下去,他就是鐵打的也會垮掉,他當然不會讓自己倒下。
我也不希望他倒下,復仇的種子正在我的心中發芽,他沒了怎行?
又到了晚上,獄中大部分犯人都遲遲不肯躺地睡覺,腳鐐在地板上拖著,聲音冰冷且時斷時續,讓人感到沉重而壓抑。
天亮的時候,外面走廊上出現了更多的屍體,獄卒來去匆忙。我這才想起上回徐知縣安排陳老二準備幾個埋人的大坑,原來就是用在這個所謂的“制度”上。
他們口口聲聲的“制度如刀”,兩個晚上就要了好幾十條人命。
我非常擔心鄭雯和阿純,這兩個冰冷的夜晚,她們是如何度過去的?尤其是鄭雯那薄弱的身體,能熬得住嗎?
屍體全部被拖走後,走廊外沒聲音了,比晚上還要安靜。我一直靠著牆柱觀察外面,觀察每一個經過的人。
“嚓嚓,嚓嚓……”聲音很輕,由遠傳來,像是走路的聲音,一個穿著木屐走路的女人的聲音。
沒多久,我果然看到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禁婆打這裡經過。
一想到鄭雯和阿純我就遇見了禁婆,自然不會放過打聽她們的機會。
“喂!”我把手伸出去,向她打招呼。
她看到我了,眼睛忽然發亮,走了過來。
“哈拉,原來你被關在這裡!”
又是認錯人了,我不想花時間向她解釋,將錯就錯的道:“你看到阿冬妹了嗎?”
“看到了,前兩天她從天牢轉到了普通號子裡。”
“她還好嗎?”
“聽說她昨晚病了,咳了一宵,老大破天荒叫來郎中給她開了藥。”
我的心頭一緊,感覺到嗓子眼一下子被堵了,說不出話。好半天才道:“她好些了嗎?”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麻煩你帶個口信給她,就說哈拉要她堅持住,一定要把這一關熬過去。”
禁婆有些為難,稍作猶豫,道:“我還是不敢和她說話,前兩年她動不動就想打我。”
原來她和阿冬妹是冤家,我只好換個話題,道:“你見到阿純了嗎?”
“別提那個小**,我剛才都被她損了一頓!”
“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你?我問你的情況,她非但不說,還損我,雖然損得還算文明,但也足夠我想尋短見的了。”
這個禁婆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我開始打量她。
第二十九章 妖冶女人
眼前這個禁婆並不是我們經常在電視電影中看到過的五大三粗。她的面部相貌並不姣好,但身材一流,因她個子高,站在那裡算得上是亭亭玉立,走起路來風情萬種。假若她不回頭,你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