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去死呢?
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她忍不住想要大笑。
這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還會想起他呢。
引發的動靜太大,以至於店小二都衝了上來,在門外叫喊。
“客官!小的在下面聽到了聲音,發生什麼事兒了嗎客官!”
歐陽鋒冷冷地看她半晌,鬆手退開一步。
“沒事,你下去吧。”他衝小二道,小二自然也是識趣,聽這話便明白意思,應了一聲之後就蹭蹭蹭跑下樓去。
沒了約束,祁從心順著牆滑到地上,渾身縮成一團,強忍著不願哭泣,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湧出來。她心裡疼的難受,像是有人捏住了她的心臟,一點點的收緊。她甚至快要無法呼吸。
歐陽鋒皺著眉頭看著她,許久,微微嘆了口氣,突然厲聲道:“別哭了!”
祁從心沒有理他。
“我說了,不許再哭!再哭的話我就讓你閉嘴!”他怒目而視,表情卻在下一刻有了變化。
血腥味?傷口崩開了?不應該啊,她又沒用腿哭。
正思索著,卻見祁從心居然漸漸止住了哭聲,臉色格外難看。
“你……”
“你出去。”祁從心扭過頭不看他,聲音也很古怪,“還有,我想我大概需要一套新衣服。”
這算什麼?歐陽鋒眉頭一挑就要說話,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變得古怪。呆了半晌,他幾步衝出去,哐的一聲摔上了門。
*
現在,時光倒流回幾天之前,祁從心負氣離開之後。
黃藥師心中也是悲憤難忍,拂袖而去,不知前路,卻走得沒有一絲停滯。冰冷的夜風擦過臉頰,已近刺骨,他卻毫無所覺。
而這一走,就是半夜,直到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時,才發覺自己已經出城好遠。
看著天邊一輪皓月,他忍不住嘆息,心中萬般蕭索。
終究是放心不下,終究是想再見一面。他辛苦追尋了那麼久,心中難過痛楚她又怎麼知道?現如今那麼幾句話就想打發他走,未免也太容易了。
耳邊似乎迴響起她最後說的那些話,他心中一顫,強迫自己別去多想。她還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說出那些話,誰知是真是假,他是她師父,是她長輩,怎好跟她如此一般見識?
所以她能輕易地說出那些話,他卻不可輕易地捨下她。無論她心中有何想法,總不該這樣隨意決定,他要再見她一面,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能夠確定,自己是不是就能安心呢?
心中嘆息著,腳下步伐卻一點都不慢,很快就回到了城中。
話又說回來,有一點卻是他真的沒有顧慮周全。他讓她跟他回去,又要做什麼呢?徒兒大了,想要出去闖蕩,他個做師父的,為何又非要阻攔?何況,那麼一個對自己抱有不純之心的徒弟,放在眼前,他難道就不覺得不舒服嗎?
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此刻突然想起,他不覺愕然。這樣的問題,為何他居然從未想過?就好像這些都是合該如此,水到渠成天意使然,甚至於他都不曾考慮過這樣的事到底合不合理。
她就該在他的身邊,嬉鬧也好生氣也好,都該是他能觸碰到的喜怒哀樂。即使在她對自己說過那樣的話之後,這樣的想法,居然也沒有改變。
即使知道她是那麼想的,也希望她能留在自己身邊嗎?
這算什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心思亂成一團,無法理清,他隨意遊走,無意間,卻似踩到了什麼。
退開一步,他低下頭,眯起眼睛。下個瞬間,他的眼睛猛然睜大!
那是,從風的東西!
☆、打賭【大修】
“起床,喝藥。”冷淡的聲音,不再那麼陌生,卻依舊令人煩躁。祁從心緊閉雙眼,裝作沒聽見。
“我知道你醒了,別裝睡。”一隻手過來掀她被子,祁從心慌忙一把扯住,滿臉警惕地瞪他。
“你想幹什麼!”
歐陽鋒面不改色,就好像剛才想要透過掀被子這種卑劣手段來逼別人起床的人不是他一樣。他手裡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還冒著熱氣,看上去應該剛熬好不久。
“喝藥。”他眉頭一皺,看上去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只說了這兩個字。
之前大鬧過的房間現在已經收拾的看不出一點痕跡,而窗戶——是開著的。天氣有些陰沉,沒有太陽,即使開著窗戶,房間內看上去也是陰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