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看著事態這樣發展?”許波轉動著手杖。“同志,這可不是我們這個部門的工作態度。”
“你是我們這次行動的領導,你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趙強笑了笑。“但要是你問我,那我的回答就是,不知道。”
許波忽然明白了趙強的意圖。在部門聯合執行任務時,最難分得清楚的是彼此之間的責任和許可權。有的時候,並不是承擔更多責任的那一方會有更多的許可權,像趙強這樣已經習慣了獨斷專行的人深刻地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要謹慎。有的時候,一個愚蠢的命令能夠毀掉一次精心策劃的行動,當不能保證自己的命令被無條件執行時,趙強肯定不會承擔主導任務的責任。
現在任務已經發生了變化,硬碟已經到了許波手裡,那麼接下來把李墨生從這個世界上消滅掉就是額外的獎賞,何樂而不為?
“那我就授權給你,全力抓捕李墨生,以調查這一次的洩密事件。”許波用手杖輕輕敲了敲地板,他的復健治療還沒有開始,所以暫時還不能丟開手杖。“連同上一個任務,你們都要向我彙報,關於許可權,我會立刻向上級申請。”
趙強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和我的隊員就可以做準備了。”
兩個小時以後,趙強就接到了陳磊的命令,命令很簡短,就是要讓他全力協助這位叫做許波的總參情報人員,既然硬碟和“歐洲明星”的聯絡人已經找到,那麼就將這些全部移交給他,而他將是這次行動的全權負責人。趙強對著命令琢磨了很久,才叫來了手下商量行動計劃。
“活捉李墨生很困難。”聽上去手下的信心不足。“我們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一切都可以預測,所以無法構成行動的突然性,如果不能保證行動的突然,最後一定會變成戰鬥,情況就更加難以控制。”
他沒有說出來的是,秘密部隊成員都知道如何自己解決自己,而且一旦落到這個地步,他們要考慮的只是能不能跟敵人同歸於盡,李墨生也不例外;他還沒有說出來的是,只要看看自己其實就能夠知道把一個秘密成員逼到絕境的後果有多麼嚴重。
“活捉他不是困難,而是不可能。”趙強看了一眼他的手下。“我跟他一起接受的訓練,,我知道他在這方面的課程上有多少希奇古怪的想法。我私下裡把他的這些東西講給心理專家,據他們說,能想出這些方法的人具有自我毀滅的傾向,也就是說,他其實是一個潛在的精神病人。當時在部隊裡關於李墨生就曾經有過爭議,當時大多數人都認為李墨生難以駕馭,他的人只有老頭子。”
“所以你才會被淘汰?”手下聽得出趙強話裡的不悅。
“是的,就因為老頭子認為他的直覺和經驗要比那些紙面上的資料來得可靠,所以最後他選擇了李墨生主持特別事務辦公室。”趙強大搖其頭。“我真希望能夠有機會證明給他看,他對我、對李墨生的看法都是錯誤的。時間過去越久,我就越相信這一點。”
“你覺得現在就是一個機會?”手下看著趙強。“以後再也沒有特別事務辦公室,所以你覺得能夠活捉李墨生也算是對自己能力的一個證明?”
“只能說,現在的情況能夠讓我公私兼顧。”趙強聳了聳肩膀,認真地看著他。“你是我的副手,我需要你的,我需要整個隊伍的。”
“沒問題。”手下微笑著點頭。“雖然我們現在不是秘密部隊,但我們的規矩和準則都沒有變。你說我們應該去活捉李墨生,那我們就去活捉他。”
趙強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這個許波是哪個部門的?為什麼我們以前沒有聽說過這個人?”手下忽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要知道不會有很多部門有許可權幹這種不會有記載、不會被承認的‘髒活’,但他的那個部門好象比原先的秘密部隊還要神秘。”
“你問住我了。”
趙強和手下都向坐在另一個房間裡、正和蘇菲談話的許波看去。一開始許波和蘇菲的談話需要小隊的“紅豬”給他翻譯,後來發現雙方都能夠用英語交流,“紅豬”就退出了談話。按照許波的說法,他是希望蘇菲能夠幫助他們找到李墨生的下落。
“只有一種情況下,他和這個女人的談話才會有我們想要的結果,那就是李墨生真的想要這個硬碟。”趙強擦了擦鼻子。“如果李墨生是清白的,那他現在就應該在離開法國的飛機上,否則他就真的要好好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
手下笑了笑。“看起來他跟這個女人的交流很愉快。”
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