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卒說道:“快,發訊號!”
“是,將軍!”這名士卒迅速取出一把隱藏起來的小型手弩,又從身側布囊中抽出一支特製弩箭。箭上弦,弦拉開!
“嗖!”弩箭帶著異常尖銳的呼嘯聲沖天而起,聲音遙遙地傳三四里遠開外。
而這時,韓非的前隊,距離代縣城也不錯只有五六百步的距離罷了,聽得訊號的聲音,韓非忙喝令三軍急行。五六百步的距離,對於全速行進的騎兵而言,不過是轉眼的工夫罷了。隨著大隊的騎兵殺進城中,原本還有些蠢蠢欲動的守城士兵也不得不老實了下來。見韓非已經殺進城中,任峻一面留下兩、三人看守狐鹿姑,一面親領另外幾十名步卒衝上城樓,將惶惑不安的守軍控制住。
“伯達,城門就交給你了,稍後儁乂就會趕到!”韓非抬頭對城樓上的任峻大聲喊道。
“主公放心,交給末將了!”任峻充滿自信的高聲回道。
“好!”隨即,韓非轉頭對典韋等人說道:“公孝,你到上一批兵馬前往其他三門,不令一人落網!子昭、梁道,咱們去城守府,若能擒斬得丘浮尤鞮,則此間之事可定矣!”
“喏!”
……
代縣城守府議事廳中,丘浮尤鞮正憂心憧憧地來回踱步。自狐鹿姑率軍出城之後,丘浮尤鞮心中就感覺很不塌實,而且這種不安的感覺愈發變得強烈起來。與年輕氣盛、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狐鹿姑相比,丘浮尤鞮為人行事要沉穩得多,而且和狐鹿姑不同,丘浮尤鞮對漢人的文化很趕興趣,相當於半個漢人通,故爾,對韓非的事蹟也有一些耳聞,料其並非什麼尋常之輩,甚至可說是當世的英傑。就連神勇過人的幷州無敵之虎——呂布也是敗在了這樣的人手中,可見其可怕。
這樣的對手豈能等閒視之!
但狐鹿姑執意要出城追擊,身為下屬的丘浮尤鞮在苦勸無果的情況,也只能由著他去,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狐鹿姑能夠小心謹慎一些!
“哎……”丘浮尤鞮止住了步子,眺望著廳外的夜空,悵然嘆了一口氣。
“嗖……”忽然間,一個異常尖銳的呼哨聲隱隱的傳入議事廳中。
南人的響箭??!!!
丘浮尤鞮微一楞神,便立即反應了過來。
“怎麼會有響箭?是誰射的?”丘浮尤鞮略一沉吟,隨即大步走出議事廳,尋得一名府中的守衛士兵問道:“剛才那聲尖銳的呼哨聲是從什麼方向傳過來的?”
“啟稟大人,似乎是從南面城門那裡傳來的!”士兵迅速地回道。
不妙!不妙!
丘浮尤鞮深深地感到情況不妙,立刻大聲喊道:“來人,即刻去城中軍營招集人馬隨我前往南城門!”
“備馬!”
……
代縣城南北方向的長街之上,丘浮尤鞮率領城中軍營裡僅餘的千餘名步卒急匆匆地往南面城門趕去。行不多遠,就正正地與大隊疾馳的騎兵迎面碰上。
騎兵?!!!!
丘浮尤鞮面色立即微微泛白。不用說,這樣一身裝扮一支的騎兵肯定不是匈奴軍所能擁有的,那……只能是敵軍了!想不到,城門竟然已經被攻破!到底是誰?竟然有如此本事,幾近神不知、鬼不覺地輕鬆攻進城內?
“誰人竟敢犯我代縣城池,與某家報上姓名!”丘浮尤鞮強忍住心中的驚恐,沉聲喝道。說的是漢語,倒也是字正腔圓,乍一聽,誰也不會以為這是個匈奴人。
“丘浮尤鞮是麼?本太守乃是大漢龍驤將軍,太原郡守韓非韓學遠是也!”對面的“騎兵”中間閃開,一頭壯碩的白馬閃現而出,馬背上一人,藉著火把的光輝,依稀可見,白馬、銀戟,年輕的不像話的樣貌,不用細看,對韓非有一定耳聞的丘浮尤鞮也知道來人是誰了!
韓非!
丘浮尤鞮聽得這個名字,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
狐鹿姑休矣!代縣休矣!
丘浮尤鞮心中此時已經不抱任何幻想,面色瞬間如土。以狐鹿姑的武藝、征戰閱歷,遭遇韓非這等沙場上能勝得呂布那廝的神將,必無倖免之理,而且,此刻韓非能夠領軍出現在代縣城中正是活生生的明證。失卻了城池的防衛,以代縣城中不足四千千人的守軍根本就可能抵擋住敵軍的進攻,僅是眼前這支騎兵就是自己無法戰勝的。
雖然,僅僅是七八百的騎兵,但是,自己手中現有的,才千八百人上下,而且,步兵對騎兵,這……
儘管明知不敵,丘浮尤鞮卻未打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