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張翻倒吸了一口涼氣,直過了盞茶時間,張翻方字字沉重,悶聲說道:“如此,明rì,鬥陣!”
說完,張濟如同脫力了一般,癱軟在馬紮上。一把抓過賈詡面前的茶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將軍可是想好了?”劉溫笑問道。
“嗯,想好了!”一旦下定了決心,整個人似乎都輕鬆了許多,張翻雙眼緊盯著劉溫。道:“伯儉,你我相交不淺,你當張某說實話,壺關不保,張某當退往何處?”
回到張楊身邊,張翻想都沒想。壺關一失,他知道,等待著張楊的將是什麼命運,真要是他回到了張楊的身邊,那麼,張楊一旦失勢。等待他們的下場只有甕中捉鱉……恩,當然了,還有逃往大草原。
可大草原……
他們是漢人,雖然和草原上多有接觸,但不代表著他們就會適應了草原上的生活。
幷州,地形實在太過複雜,簡單點一形容。整個就是一大號的盆地,四周環山,北有長城,只有三個關口接連其他州郡,壺關是其一,箕關在南,接連關中;雁門關在北,乃是阻攔匈奴、鮮卑的北方屏障。可以說,三關不破,幷州穩如泰山。
可韓非若真有侵佔幷州之心。又怎會不想到先奪下三個關口?
“袁紹!”劉溫根本不曾猶豫,開口就回道。
“袁紹?”張翻低聲唸了幾聲,抬頭問道:“伯儉,為何是袁紹那裡,而不是關中乃至涼州各地?要知道。相比於袁紹那裡,我等對關中、涼州要熟悉的多,順利的話,佔據一座城池乃至一郡之地還不難!”
“將軍,你糊塗啊!”劉溫搖了搖頭,起身看了看帳外,確定無人後,這才回到張翻身邊,低聲說道:“將軍,壺關一戰,如果說同韓非交惡最深的,就是主公。壺關一旦被韓非平定,那其下一個目標,九成以上,將是整個幷州,有冀州為後盾,將軍認為幷州能堅持多久?幷州入了那韓非之手,那麼他接下來的目標呢?肯定是接壤的關中,其後則是涼州。將軍退到關中亦或是涼州,先不說董卓、馬騰、韓遂他們會怎麼對待將軍,單那韓非不rì即至,將軍豈不是會再次置身到戰火之中麼?而投了袁紹,先不說主公那裡早與袁紹有盟約,將軍投靠理所應當,至少以袁紹的聲名在,三五年內無戰事,袁紹麾下又無有強兵在側,將軍若能帶去一支人馬,還怕不為袁紹重用?如此,豈不是一妙地?”
“如不是伯儉教我,張某險些錯走一步矣!”張翻頓時恍然,向劉溫深深一禮,鄭重的說道:“伯儉,明rì一戰,若張某有不幸,還請伯儉代為照看家中小兒,如此,張某雖死而無憾矣!”
張溫膝下只有一子,姓張名宸,字子淵,剛是及冠之年。
“將軍說的哪裡話,子淵這孩子甚是懂事,末將也甚是喜歡。”劉溫眉頭一皺,完了,包袱來了!
“伯儉莫不是不答應張某,還是……”張翻聽著劉溫的搪塞之言,有些不快,不甘心的問道。
“將軍休要多想,子淵就是劉某的子侄,將軍放心便是!”劉溫心內苦笑,但又不好拂了好友之意,無奈的說道。
“如此,張翻便放心了!”張翻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似乎,明rì之戰,也不再那麼可怕了。
“不過,將軍還需聽劉某一言,如不允,將軍還是當劉溫先前的話不曾說過,如何?”劉溫臉上罕見的現出凝重的神sè,鄭重的說道。
認識劉溫以來,張翻還是頭一次看到劉溫露出這般表情,一愕後,頓時猜到劉溫所說非小,忙收回臉上的笑容,轉為凝重,問道:“伯儉所說何事,只要在我張翻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張翻無不應允!”
“先別把話說的太滿!”劉溫微微一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讓將軍你爀要與韓非交惡太深,如有可能,萬萬不要拼個你死我活!”
“伯儉此言何意?莫非……”難道,勸我投降不成?張翻一臉的不解,看著劉溫yù言又止。
“依我觀之,天下諸侯,潛力最大者,乃是韓非!幾次的與董卓交鋒的結果,掌握大義者,也是韓非!雖然,你我心中都明白,韓非未必有迎漢之心,但是,並無把柄落在天下人口中,誰也耐他不得!除非。韓非身死,或做出有逆天下人的舉措,如若不然,天下莫有與其爭鋒者!若交惡過深,遲早……”劉溫悠悠說道。至於張翻聽與不聽。那就與他無關了,大不了,他劉溫回老家就是!
“伯儉教訓的是,張某明白!”
“哎,就算是為以後多留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