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穿著藍白相間的條紋病號服,半坐半臥在病床上,側著頭將他望著。
施洛辰有些不自在,好在安裴雄還是拿正眼看他的。
夏婉淑先他一步跑進病房,挨著安裴雄坐了,雙手扶住安裴雄的胳膊,滿目憂心。
安裴雄輕拍了拍夏婉淑的手背,安撫的笑,用哄執拗小孩的輕柔嗓音說:“婉淑,我想和洛辰單獨說說話。”
夏婉淑不曾遲疑,變調出聲,“絕對不行,讓你單獨面對這種狼子野心的東西,我不放心。”
………【126 一女二嫁】………
自那年安柔不辭而別後,使得原本就對施洛辰頗有微詞的夏婉淑越的不待見他了。
而今,施洛辰非但背信棄義,且險些害得他們家破人亡,若不是安柔和尼爾斯力挽狂瀾,還不知會是何種局面。
施洛辰此番登門,夏婉淑沒用拖把將他轟出去已經算仁至義盡,讓剛剛好轉的安裴雄獨自面對施洛辰,夏婉淑哪裡會肯。
只是,這輩子,夏婉淑註定被安裴雄吃得死死的,只需一個脈脈含情的眼神,綿軟溫柔的輕哄,夏婉淑便潰不成軍,敗下陣去。
安裴雄說,等他再好些,就陪她去遊歷年輕時期盼過的那些風景,使她夙願得償。
夏婉淑終於破除凝重,抿著嘴笑,離開前,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小心自己,隨後狠狠的瞪了施洛辰一眼,離開了病房。
目送著夏婉淑出門後,安裴雄才將視線對上了施洛辰。
如施洛辰記憶中的和善,夾雜滄桑的聲音透出慈祥,指著病床前的沙說:“坐吧。”
施洛辰稍作遲疑,隨後悠閒自在的坐了。
安裴雄微微的笑,“我病了這麼久,一直不見你來,想必這一趟,你也不是探病來的吧?”
若安裴雄對他怒目相向,施洛辰或將應對自如,可安裴雄偏偏笑顏以對,倒是令施洛辰倍感尷尬,話總是要說的,施洛辰吸了口氣,開門見山,“安柔呢,我找她有事。”
安裴雄頷,“我也正打算和你談談柔柔的事。”
施洛辰微眯了眼,“這麼說,安柔向法院遞交離婚訴訟書的事,你們是知情的?
安裴雄愣了一下,“柔柔動作這麼快?”
施洛辰審視著安裴雄的表情,看得出安裴雄真是不知情的,冷笑著說:“結婚指望著父母,要離婚,倒是自作主張了,還真是個好女兒,我來這裡只想知道她去哪了?”
安裴雄回神後,已將事情始末理了個大概,臉上又恢復成先前的一派祥和,給了施洛辰句真話,“承志的乾爹住院了,柔柔陪著承志一起去探望他了。”
施洛辰的聲音有些走調,“你也在住院。”
安裴雄明白施洛辰的意思,“承志的乾爹一直想見見柔柔,聽說這次傷得很嚴重,而我已無大礙,於情於理,柔柔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施洛辰擰緊眉頭,“什麼情,什麼理,我認識尼爾斯快三十年了,怎麼不知道他還有個什麼乾爹。”
安裴雄微微挪了挪身子,靠了床沿坐了,與施洛辰也更近了一些,“承志的乾爹是個孑然一身的植物學家,也是承志的導師,因為投緣就認了異姓父子,柔柔同我和她媽說了,等穩定下來後,就和承志結婚,承志的乾爹受傷,心心念念要見見這未來的乾兒媳婦,柔柔哪裡有不去的道理?”
施洛辰的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森森然的說:“岳父大人,你是打算一女二嫁?”
安裴雄笑著搖頭,“怎麼會是一女二嫁呢,柔柔和你肯定是要離婚的,這不也是你一直希望的麼?”
………【127 還我兒子】………
施洛辰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令人心悸的邪氣,低頭輕撣了兩下袖口的摺痕,漫不經心的說:“怎麼,你們安家還真當我施洛辰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安裴雄輕道:“難不成你想就這麼一直拖著?這又是何必呢?當初是你親自登門說要娶柔柔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那個時候柔柔她……”
施洛辰霍的抬頭,目光陰冷的盯著安裴雄,打斷了他未完的話,“我為什麼要娶你的心頭肉,你比誰都清楚,安裴雄,我討厭你的偽善,不過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在掐人軟肋方面,你是個不折不扣的高手,你知道我年少氣盛輸不起,就買通李恩妮偷走我的策劃案詳情,讓我輸得一敗塗地,隨後遊說投資商撤掉對我的資金支援,讓銀行收回放給我的貸款,將我徹底逼入絕境,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風,可你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