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著臉又重新閉上眼。
果然這個野種就是來看自己的笑話,何必搭理?
越是搭理,趙玄曦只怕越來勁。
“父親不知道,這個丫鬟在紅樓裡被一個老花魁收養著,只等著繼承她的衣缽,必然能成為最好的花魁,可惜她志不在此,趁夜逃了出來。”
趙玄曦慢悠悠地說著,趙勝重新睜開眼,眸裡有些驚疑不定。
“後來她被人救下,藏在馬車裡,才躲過了紅樓的龜公們,沒有被捉回去。為了報恩,這丫鬟便留下來了,做牛做馬來報答恩人。”
他眯了眯眼,看見丫鬟走了進來,跪在了榻前。
不是向趙勝,而是想著趙玄曦跪拜,規規矩矩叩了三個響頭。
趙勝見狀,瞪大眼,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但是趙玄曦偏要一句句地說出來,撕破這層窗紙:“父親想得不錯,我正是那個救了這丫鬟的恩人!”
趙勝氣得臉色都白了,想要破口大罵,但是喉嚨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趙玄曦還覺得不夠,又道:“父親可能不知道,她去藥房採買的人參,除了此等的留下給父親服用,餘下的都送去給我了。”
他笑笑,言語間在趙勝心口又撒了把鹽:“被趕出來後,我手上能用的銀錢便少了,多得父親的慷慨,我才能勉強苟活了些時日,還能親眼看見父親如此模樣,不枉我痛苦地堅持到現在。”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晚安!
☆、第一百七十六章芳心苦
第一百七十六章 芳心苦
趙勝半邊臉因為憤怒扭曲猙獰著;他沒想到自己寵愛的丫鬟,一心一意以為是自己人,居然是趙玄曦的爪牙?
到底是他安逸慣了,趙玄曦在府裡的時候,一直謙讓著更為優秀的弟弟趙玄軒;因而趙勝也沒把趙玄曦放在眼內。
一個懦弱;又喜歡息事寧人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到底還是他輕敵了;即便不是自己的血脈,到底跟著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秉性倒是學去了不少,哪裡會差?
在府裡收買一個丫鬟婆子什麼的,並非難事。
只是趙勝心裡原本還給丫鬟脫罪,以為她不過是嚇著了,才會一直拖延著,沒為自己及早請來郎中。如今看來,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那滿臉的擔憂,眼睛裡溢位的淚珠兒,全都是假的。
就連平日的小意溫柔,原來也是假的。
說什麼對他傾慕已久,願意為了趙勝,雙手沾上鮮血,也都是虛偽之言。
瞧瞧如今丫鬟向趙玄曦行著大禮,連一點眼神都沒分給自己,趙勝就氣得心肝疼。
他風光了這麼多年,前腳被同床共寢二十年的枕邊人算了,後腳又被這個懦弱的野種給算計了!
不愧是秋曼雁的種,胸口那顆心都是黑的。
趙勝忿恨地瞪著趙玄曦,如果眼神能夠變成刀刃,他早就恨不得在趙玄曦身上戳上幾十刀!
趙玄曦看著他這個狼狽的樣子,渾身即使及時清洗過了,還有一股怎麼也洗不去的味道。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父親,如今只能癱在床榻上,一動不能動,像廢物一樣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他光是看著,就覺得滿身的痛楚都不翼而飛,嘴角難得勾起了一絲弧度。
自己這些日子經受的痛苦,似乎都在這一刻,終於突出了胸口積累的濁氣:“父親是不是覺得兒子太心狠了,即便知道父親被欺瞞了將近二十年,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但是這二十年的養育之恩,我卻是忘了,卻是恩將仇報了是嗎?”
趙玄曦說著,忍不住冷笑一聲:“父親只記得自己的憤怒和不甘,難道就沒想過我也是最無辜的嗎?母親為了能嫁入趙家,費盡心思,但是又跟我有何關係?”
“別怪我心狠,只能說父親比我要狠多了。”
即使是養著一條狗,養了將近二十年,總會有感情的。
但是趙勝卻毫不猶豫地對他下手,絲毫沒有留情,完全要置人於死地。
趙玄曦又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
明明不是他的錯,為何要自己來承受趙勝的怒氣?
趙勝瞪大眼,喉嚨依舊只能發出“嗬嗬”的響聲。
趙玄曦看著這樣的他,突然意氣闌珊。起初的那股子興奮和暢快,漸漸也開始消散了,只覺得心底沉甸甸的。導致了這場悲劇的,到底是秋曼雁,他的親生母親。
他也覺得累了,不止是身累,也是心累。
趙玄曦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