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答讓他徹底陷入沉默。
回到家,夏墨坐在輪椅裡,我先把所有弄髒的被褥抱進衛生間,換上新的被褥,把自己的一些棉布衣服剪裁成長條,然後又端來一盆溫水,把夏墨抱在床上,撕掉成人尿褲,為他清洗身下;塗抹藥膏,墊上新的尿布——真的是尿布了,就像以前常給小孩墊的那種。夏墨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在這樣沮喪的時候,一切語言都顯得那麼矯情無力。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把手緊緊地按在他的手上,“沒關係,真的沒關係。相信我,我們可以一起承擔。”他點點頭,依舊不說話,可是我能看得出他眼睛裡再度閃過的委屈。
我在衛生間裡清洗被褥,我一點也不覺得噁心,只是心裡疼得難受。上帝為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夏墨直至將他所有的自尊全部打擊掉?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到盡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寒假開始之前,我雖然已經想到照顧他會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卻沒有想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會讓我變得如此疲憊——紅疹已經逐漸消失,可夏墨的失禁是不定時的,由於不能墊隔尿墊,而棉布尿片又很容易溼透,所以新被褥剛換上又被弄溼就成了時常發生的事。平寧城的冬天陰冷而沒有陽光,被子常常幹不了。縱然我為此新添置了好多被褥,夏墨還是常常沒有被褥可換。後來我開始嘗試為他定時喝水吃飯,並記錄他的排尿排便時間。自此之後,這種情況雖然得到了改善,可若是我稍微晚一些為他更換,被褥依舊會被弄髒。
“給我插導尿管吧,井井,”夏墨說。
“可是我怕用導尿管會讓你尿路感染,引起多種併發症。老師,你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允許再有任何閃失了。”
“可是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