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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尊上讓我們帶他回去,如何處理,還得尊上定奪。”這次說話的人是個中年男人,他說了之後,其餘幾人也不吭聲了,只是之前的玄色長衫男子上前一步,走到江籬面前,隨後便伸手,要奪走她背上的人。
這幾人從出現之後,對他們都極為冷漠,自顧在那對話,也沒有看他們一眼,江籬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只覺得心頭惶恐不安,並不是因為害怕恐懼,而是敬畏,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敬畏,只是等到那人來抓墨老祖的時候,江籬忽然生出了無限的勇氣,她後退半步,將人牢牢護著,瞪著玄衫男子道:“你們想做什麼?”
“咦?”
七人中,有四人都驚奇地看了過來。
他們都是飛昇了的仙界修士,且在仙界地位不低,實力更是不俗,才能成為仙尊得力手下,卻沒想到,如今凡人界的一個小小女修,居然有勇氣質問他們。
要知道,雖然他們沒有刻意釋放威壓,但那種實力上的差距,足以讓整個凡人界所有的生物,對他們頂禮膜拜。
江籬被那幾道視線盯著,只覺得喘不過氣來了一般。
“金丹期七層。”首先開口說話的是那個十一二歲的女童,她咯咯笑著上前一步,將肩上扛著的傘放在了江籬的頭頂上,等做完這一切之後,江籬便覺得之前那種從心底深處感受到的壓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舒服,一種莫名的舒服,像是清風吹拂她的臉頰,暖陽撫摸她的髮絲,是她坐在搖椅上,聽師父講一些修真界裡的趣事,這種舒服,讓她全身都放鬆了。
“資質不錯,我破個例,收你為徒如何?”女童手腕上的鈴鐺搖了兩下,接著她又咯咯笑了起來,“真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呢!”
然她話音剛落,就聽一個聲音響起,“雲羅,你敢收她為徒,就不怕丟了性命?”
說話的是人很瘦,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一副病弱的模樣,他手裡拿著一柄烏羽扇,那扇柄上串著的是幾枚銅錢。
雲羅撐開紅傘,轉頭看他,“蒼百年,你這是什麼意思?”
被喚做蒼百年的病弱男子將手中扇子一搖,那一串銅錢直接落了地,隨後他皺著眉頭看了那幾枚銅錢,盯了半晌之後才瞥了一眼江籬,眼神之中厭惡情緒極為明顯,“天煞孤星命格,若不是她這種命格,墨修遠還能傷成這樣不成?”他手中扇子又搖了一下,“這位可是渡了天劫的大羅金仙,修為尤在你我之上,呵呵。”
“廢話不多說了,直接把人帶走。”中年男子下了命令,先前那玄衫男子曲指一彈,便有一點金光沒入了江籬眉心。
江籬瞬間不能動了。
口不能言,身體不能動,體內的靈氣都彷彿凍結了一樣,一絲都調動不起來。
她心頭驚惶不安,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玄衫男子將墨老祖帶走。
先前那一身素白的女子玉手一抬,手指上的紅色絲線進入她的玉瓶之中,接著便有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絲線滾了出來,又直接落在了墨修遠唇上,這樣一來,墨修遠的身體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
江籬稍稍鬆了口氣,這樣看來,他們並不是想害老祖?
七人踏雲而去,也就在這時,那個素白衣服的女子忽然轉頭看了她一眼。
江籬聽到她說,“若非因為你,修遠豈會落到這種危險境地,即是天煞孤星之命,就應該孤身一人,否則必定禍及無辜。”
那一字一句,像是釘子一般,深深地釘在了她心上。
待到七人徹底消失不見,江籬終於能動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覺得全身都力氣都已經被抽乾了。
天煞孤星命格,這幾個字在她腦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迴盪,讓她渾身冰冷,心頭更是發寒。
這個時候,萬林也能動了,他剛剛也聽到了那些人的話,如今看到江籬受了打擊,便出聲寬慰她,“那些人隨口胡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是不信命的。”萬林見她像一個失了魂的木偶一般呆呆坐著,心頭很是擔憂。他繼續道,“我資質不好,未來的命運已經註定,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天下變數這麼大,沒有什麼是無法逆轉的。”
萬林見江籬毫無反應,想了想,就在她身旁坐下,開始說一些關於天命的事,他本是個話不多的人,也不喜與人交談,這會兒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才能憋出一些話來,只可惜,江籬仍舊是呆呆的坐著,與之前唯一不同的是,她眼睛裡開始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