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仙無不大驚失色,倉皇后退,以為妖神恢復法力,得以突破禁錮而出。只有笙簫默和摩嚴等人知道他徒有妖神之軀,並無妖神之實。飛身上前,想要將他重新關入籠牢。
南無月身上妖力雖未遭封印,卻所剩無幾。可是諸仙聯手合圍,竟然半點都奈他不得。他簡單的只是一隻手便化去所有法力的攻擊。
摩嚴和笙簫默都不由一陣心駭,妖神之力,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那如果花千骨身上的封印解開,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更可怕的是,單憑白子畫之力,如何封印和壓制得住如此強大的破壞之力,遲遲沒有被花千骨衝破,不過是因為她怕傷了白子畫,一直心有顧及罷了。那如果有一天,她不再顧及師徒之情呢?
南無月一面單手應敵,一面環顧四周的美景,雲淡風輕的笑,彷彿這世間一切都那麼不值一提。
看到一個年紀尚小,長得與花千骨有幾分相似的仙婢正驚恐萬分的往桌子下面鑽以免受波及,隨手一吸過來,竟捏住了她的脖子。
空中光波亂舞,不時有仙人被擊中倒地,眾仙在玉帝王母前排了一排又一排的人牆。
笙簫默想要救那仙婢,卻無奈根本近不了南無月身。
南無月凝眉看著那女子,嘟了嘟嘴巴:“一點都不像。”說著竟單手一握,鮮血四濺,連同那仙婢的魂魄都被他捏碎。
眾仙望著他依舊天真無害的美麗笑臉都不由一陣毛骨悚然。
南無月也沒有特定目標,這些人他都不認識,沒什麼差別,信步在瑤池中走著,隨手抓著一個就殺一個。手段極其殘忍直接,滿地都是血,地上的桃花瓣都漿住了,空氣中花香和血腥味混合成一種刺鼻的奇怪味道,直讓那些習慣了一塵不染的仙們想要嘔吐。
摩嚴和笙簫默骨子裡都是一陣發寒,一個妖力已失的妖神就已經能將高高在上的仙輕易玩弄於股掌之中,這叫人怎能不怕,怎能不殺!
南無月像一個剛來到這世間的孩子一般,一面應戰,一面還不時停下腳步,拿起桌上那些精緻的琉璃杯盞,扯下某人身上的錦帶玉佩左看右看。又或者咬一口蟠桃,抿一口忘憂酒,還不時做個鬼臉,吐吐舌頭。
不到片刻已有十多人被他打得魂飛魄散。什麼法寶對他都沒有用,眾仙只能用陣法試圖將他困住。
正當快要無計可施之際,南無月突然停住了腳步,望著天邊嘴裡一開一合像是在喃喃自語。
“那麼快就來了啊,我還有力氣沒用完本來打算多殺幾個仙界的討厭鬼替姐姐出氣呢!唉,算了,不跟你們玩了。”
南無月身上的光芒漸漸黯淡,身子突然一軟,半昏迷狀態的倚著桃樹癱倒下去。
眾仙以為他使詐,猶豫許久,不敢輕易上前。摩嚴猜是他積蓄已久的能量用盡,撒出光壁將他牢牢罩住。
上前一連點了他多處氣穴,下了數重封印。又回頭對太白金星道:“請借誅仙鎖一用。”
“大師兄!”笙簫默眉頭一皺。摩嚴卻自顧拿了仙鎖來,硬生生用內力從南無月的手腕腳踝處穿了過去。
鮮血流經之處盡成焦土。南無月迷迷糊糊的眯著眼笑,竟是哼也不哼一聲,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痛楚一般。微閉的眼瞼,目光流轉,說不出的魅惑動人,腕上和踝上輕薄如紙的嬌嫩肌膚,映襯著鮮紅的血,格外刺眼。許多仙人定力不足,竟一時神魂飄忽,心智被勾,無端生出憐惜之情。心痛不忍間,竟要出手阻止。摩嚴一聲大喝,才被驚醒,想到他方才的血腥殺戮,不由羞愧難當。
幾重枷鎖,摩嚴這才微微放下心來。是他看管不當,才會發生之前那種慘事。南無月由他和眾天將親自押往建木。
南無月腳步有些踉蹌的走著,手和腳拖著長長的鎖鏈,末端握在摩嚴手裡。鮮血一滴又一滴,那鎖鏈拖拽的聲音更是清脆響亮叫人不忍聽。
如履平地的涉過瑤池水,摩嚴把他用鎖鏈牢牢的綁在了建木上。然後片刻不離的在一旁守著,看了看日頭越來越亮,就快到五星耀日的時刻了。
笙簫默望著南無月臉上始終若有似無、看似天真無害的微笑,心頭越發沒底。他明明中了掌門師兄的法術,還身受那麼多封印的束縛,居然都輕易逃了出來。如今就算師兄在,眾仙聯手也不一定奈何得了他。他之前可以逃,卻為何不逃?如今更可以走,卻為何要乖乖俯首就擒?不會只是妖力用完這麼簡單。
仙婢驚魂未定的很快把周遭打掃乾淨,恢復如初。可是空氣中漂浮的諸仙和南無月的血的氣味,卻始終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