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灼熱起來。她猛的坐直身子睜開眼睛:沒有仙芝和仙靈,坐在對面的,竟然是嚴真瑞!
未曾說話,周芷清的臉上先浮現出一抹真實的歡喜,差一點就跳起來,歡喜的道:“是你呀,王爺——你怎麼來了?”
她的笑全無心機,好像剛初生的小崽,把第一眼看到的任何人當成了自己的媽媽。
嚴真瑞不由的軟化了表情。
可週芷清卻很快就似想到了什麼,那純真的歡喜從眼底褪去,臉上重新換了一副溫婉端莊的笑容,弓著身子給嚴真瑞行禮,輕快的道:“王爺什麼時候來的?仙芝和仙靈呢?她們怎麼也不提醒我一聲,我,我好像睡著了……”說著就不好意思起來,卻狡黠的打量著嚴真瑞,試圖博得他的同情。
笑還是那麼美,帶著嬌酣,卻不復剛才的靈動,一點兒都不真實。他其實更喜歡剛才那一剎那,她那近乎本能的笑,近乎本能的歡喜,比她夜晚的妖嬈更能打動他的心。
嚴真瑞忽然就心情抑鬱起來。讓她遵守規矩,是他定下的,他對人對事一向如此,可此刻,他卻忽然有幾分後悔。他用所謂的規矩將周芷清束縛起來,讓她變成了他想要的女人,可同時他也失去了本來的周芷清。
這樣做,真的對嗎?
她還是怕他的,正如她所說,怕他生氣,怕他發火,怕他翻臉,怕他丟下她。
如果能安全無虞的離開他,她是求之不得的,可她一定在心裡得出了一個堅定的認知,離開他,她只有死。
所以她真的怕。
他讓她笑,她就笑,讓她哭,她就哭,是再聽話不過的美豔女子。可這不是她,不是周芷清。她當街**公子時的淺笑嫣然,她面對他不怒不懼時的輕嗔薄怒,都因為那一場鞭刑而化成了青煙。
再也回不來了吧。
嚴真瑞抬手,細細的撫摸著周芷清的臉頰。
他的動作很輕柔,他的手指很暖,他的動作帶給她的是微微的刺激,可週芷清背後卻浸了一層冷汗:“王爺,我?”沒做錯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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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行李
周芷清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嚴真瑞也從未對哪個女子動過真情,一時體驗新奇,互相偎依,說盡旁人嫌棄、可笑的傻話,也不知道疲倦,反倒心底裡都是甜滋滋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辰,兩人才相擁睡去。
等周芷清睜眼時,嚴真瑞早就不在了。身側被褥乾淨整潔,枕衾早冷,也不知道他幾時起的身。周芷清感嘆他好精力,不管頭天晚上熬到多晚,都能按時起床去校場打磨筋骨。
她就不行了,這會兒還睏倦著呢,身上無一處不疼,周芷清懶懶的又躺回去,手臂稍微一動,觸碰到了鼓起來的前胸,又麻又漲又疼,她便低低的呻,吟了一聲。
想起昨夜的場景,她難為情的縮排了被子裡。
仙芝聽見動靜,悄然進來,在床帳外小聲道:“姑娘可是醒了?奴婢服侍您梳洗吧。”
周芷清慵懶的嗯了一聲,卻沒動。
仙芝又道:“王爺已經吩咐了,三天後便起程離京,姑娘也該好好收拾收拾行禮。”
周芷清這才坐起身,先著好衣裳,這才伸出細白的手指掀開床帳,驚奇的問道:“三天後就走了麼?”
仙芝點頭:“是。”
“這麼急?好吧,我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周芷清眨了眨眼,忽然跳起來:“不對,我得好好準備準備才成。”周芷清一邊下地,一邊吩咐仙芝:“你去準備紙筆,我要添置些東西,你自己親自去買。”
仙芝看周芷清急惶惶的模樣,抿唇一笑,不慌不忙的勸道:“姑娘別急,還有三天的準備時間呢,您想要什麼,慢慢寫,奴婢去問問管家,若府裡有就算了,若府裡沒有,奴婢再叫人去買。”
王爺從沒對誰這麼用過心,可偏偏對周姑娘處處照顧。知道她是聽風就是雨的性子,特意提前就知會她,生怕她漏掉什麼東西一樣。
周芷清已經扳著手指唸叨著自己想添置的東西了:“松江白布得多帶幾匹,一去幾年,總得多做幾套穿著舒服的中衣。胭脂水粉,務必得多買點兒,不是說西北多風多沙嗎?哦,還要帶上幾桶玉泉山的泉水……”
仙芝聽的一頭霧水。帶布匹她不意外,可怎麼光帶松江布,不要京城流行花色的布匹呢?中衣要做,外頭的衣裳呢?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帶幾桶泉水?玉泉山的泉水再好,這一路跋涉幾千裡,也太奢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