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累了一天、正準備休息的黎偉國和黎太太全驚動了。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只聽樓上臥室裡傳出徐尚明的哭聲,黎遠馳氣沖沖的大步往樓下走,手裡還拿著車鑰匙,看樣子是嫌家裡煩,要出去。
“黎遠馳你給我站住!”黎偉國氣得夠嗆,大聲的說。
“遠馳你這是何必呢?”黎太太嗔怪,“你和明明是新婚,今晚上一定得好好的!”走到黎遠馳身邊,偷偷看了黎偉國一眼,揹著黎偉國,去奪黎遠馳手中的車鑰匙。
黎遠馳不煩惱的推開她,“媽,我心裡難受,您讓我出去轉轉行嗎?”
黎太太急得臉色都變了,小聲責備兒子,“遠馳!這是你的新婚夜,你不在家裡陪明明,還想去哪?聽話啊,快回去,要鬧氣也不能是今天晚上!”
“新婚夜?”黎遠馳抬眼看看樓上,譏諷的笑,“我和她的新婚之夜可不是今天!媽,要不是她使心計,我哪至於要娶她這樣的人!”
“你這傻孩子,沒輕沒重的說什麼呢?”黎太太臉白了。
遠馳你這話說的太重了,知道嗎?徐尚明不是普通的姑娘,她哥是徐尚儉,白手起家,這些年來混得風生水起,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黎偉國氣的頭暈,伸手指著自己的獨生兒子,胳膊直囉嗦,“黎遠馳你給我住口!她是你妻子,是你今天才舉行過婚禮的妻子!”
黎偉國捂住胸口,頭一陣陣發昏。黎遠馳,你這麼說自己的新婚妻子,又把自己置於何地?
“遠馳,你這樣會鬧出事來的。”黎太太著急,低聲訓兒子,“她會受不了的,你懂嗎?”
黎遠馳厭惡的轉過臉。
貼著喜字的臥室門慢慢被推開了,徐尚明臉色煞白,木木的走出來。
“明明,你還沒睡呢。”黎太太努力擠出一個笑臉。
“明明,吵到你了?”黎偉國看著徐尚明呆呆愣愣的模樣,心裡歉疚。
徐尚明一步一步走向欄杆。
“明明!”黎太太驚呼,心中起了不好的預感。
她要是往樓梯走,那是要下樓;可她往欄杆邊走,她是要……要做什麼?
徐尚明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裙,伸手扶住欄杆,淒涼的笑,“遠馳哥,我那麼那麼愛你,那麼那麼愛你,可是,你竟然是這麼看我的。今天是我們結婚的大好日子,你連新婚之夜都不願陪我一起度過,遠馳哥,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不要!”黎太太失聲驚呼。
“黎遠馳你個混蛋!”黎偉國頭更暈了。
黎遠馳愕然轉過頭,看著眩然欲泣想要跳樓的徐尚明,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轉過身就往樓上跑。
“遠馳不要!她真跳了可怎麼辦呀?”黎太太嚇的魂飛魄散。
“就這麼一層,跳下來也未必摔得死!真摔死了,我給她償命!”黎遠馳咬牙,邊往樓上跑邊說。
黎太太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徐尚明看見黎遠馳往樓上跑,好像跟黎遠馳比賽誰更快似的,急忙伸手攀住欄杆用力往欄杆上爬,好爬上之後縱身跳下去。
她爬到欄杆上的時候黎遠馳也到了跟前,口中喘著粗氣,伸手抓住她,“徐尚明你給我下來!”蠻橫的、毫無留情的把她拖下來,徐尚明疼的直哭,“遠馳哥,你弄疼我了!”黎遠馳不耐煩,“你他媽的死都不怕了,還怕疼?”把她拖下來,拖回臥室,扔到了床上。
徐尚明在床上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臥室裡不斷傳出黎遠馳的怒罵聲,徐尚明的哭聲。
“這是做的什麼孽。”黎太太抹起眼淚。
黎偉國一陣頭暈,站不住,就近在沙發上坐下,“蕭彤,你上去安慰安慰兒媳婦,把黎遠馳這渾小子叫下來,我跟他談談。”
黎太太抽出張紙巾拭淚,“老黎,遠馳也是心情不好,你好好跟他說,別罵他,更別打他。兒子都是結了婚的人了,不能總是打罵,你說是不是?”
“他還知道自己是結了婚的人嗎?”黎偉國疲倦的閉上眼睛。
黎太太把眼淚擦去,上樓去了。
過了會兒,黎遠馳黑著張臉下來了,站在黎偉國面前,倔強的昂著頭,一幅“你覺得我錯了,我覺得我沒錯,你要打就打吧”的神情。
“兒子,跟爸爸過來。”黎偉國困難的站起身。
黎偉馳見他扶著沙發連站起來都費勁,不忍心,伸手扶了他一把,“爸,小心。”
黎偉國苦笑,“兒子,爸爸自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