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和她一起看著面前的男人。她輕聲問:“你是誰呀?”
他看了看哈密,似乎和它打了個招呼,然後視線上移,落到她臉上。宜熙又看到了他的眼睛,和剛才的陰霾積聚不同,此刻烏雲消散、天朗氣清,他微微一笑,讓身後明媚的陽光也黯然失色。
他說:“生日快樂,你可以叫我黎叔叔。”
……
和夏心童成為閨蜜後,宜熙把這段經歷當故事一樣講給她聽,她全程一直捂著胸口,到最後才憋出一句,“你要是和黎成朗在一起了,就是現實版大明星與灰姑娘,我申請第一手記錄權!我要出書!”
宜熙懶得理她的脫線,更不想重申自己對黎成朗清清白白的崇拜之情,只是淡淡糾正了她話裡最大的問題,氣得夏心童差點暴走。
“不好意思,你才是灰姑娘。我是公主。”
。
當晚八點,夜幕降臨後,宜熙的重頭戲也開始了。
覃衛東坐在監視器後,全神貫注盯著螢幕,這又是個長鏡頭,剛剛已經拍了兩條,效果都不錯,他卻要求演員再表演一次,以便後期剪輯時有更多的選擇。
副導站在旁邊,跟他一起看著螢幕。這裡是太子的東宮,雕欄玉砌都沐浴在溶溶月色中,黎成朗身著明黃衣袍,負手而立。宜熙白衣染血、長髮披散,捂著胸口站在他面前。
這是,柳姬背叛了主上,拼死殺出重圍,回到東宮給太子報信。
“殿下。”她輕聲喚他,哀哀懇求,“不要去。這是吳王給您設的套,大內宮城全是他的親衛,您要是去了,就回不來了……”
他沒說話,視線卻落到她手中的長劍。雪刃上沾了血,他眉頭一皺,她想起他素來厭惡女子殺戮,連忙把劍往身後一藏,像做錯事的孩子。
他走近,看著她煞白的面龐,淡淡道:“你回來了?”
她唇瓣顫抖,“妾受吳王驅策,潛伏在殿下身邊三載,早已罪無可恕。今次事了,任憑殿下處置,只求您聽妾一言,千萬不要入宮。”
他手往下滑,捏住她下巴,重複道:“你回來了。”
她有些茫然,他輕蔑一笑,“孤還以為你會死在灞橋頭。”
漆黑的瞳孔微微放大,她滿臉震驚,喃喃道:“你……知道?”
何需他回答,一切已經不言而喻。她從來都是聰明人,只是遇上他才會犯傻。他知道,什麼都知道,她以為自己騙了他這麼多年,可事實上,卻是他在戲耍著她。
胸口的傷又開始痛了,她捂住那裡,嘔出一口鮮血。
“罪臣犯婦之女,如今又與吳王那謀逆賊子勾結,倒是不曾辱沒令尊的名聲。孤看你們,很相配。”
他譏誚的語氣讓她心如刀絞,想到他對她的來歷早已一清二楚,更是覺得荒謬到可笑。手攥緊長劍,她真的笑了起來,美麗的面龐上冷意瀲灩,劍鋒也霍然指上了他脖子。
他不做聲,彷彿沒看見那雪亮的劍刃,而她眼眶一點點發紅,眼淚慢慢湧出來,“為什麼不躲?你覺得我不會動手嗎?”
他眼中的嘲諷更濃,也不知是笑話她,還是笑話自己,“你不會動手。你寧願自己死,也不會殺我的,是嗎?愛妃。”
她咬緊嘴唇,無聲地哭了起來。她的愛意、她的割捨、她拋棄自己性命選擇了他,可這一切的一切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笑話。他甚至居高臨下地嘲諷她,用她的感情做武器。
她像被抽了骨頭,慢慢跪倒在地,嘶啞的哭聲一點點溢位,如同受傷的小獸。每一聲,都是痛到極處的控訴!
“cut!很好!準備下個鏡頭!”
導演終於滿意,工作人員鬆了口氣,一些人湧到黎成朗身邊,幫他補妝,給他遞水,他卻揮開他們,走到宜熙面前。她還跪在那裡,右手保持握劍的姿勢,埋著頭低聲抽泣。
新人演員經常有出戏困難的情況,他見怪不怪,蹲下來勸道:“好了,這條過了,你先緩……”
她忽然抬頭,惡狠狠地瞪著他,黎成朗被那眼中的煞氣弄得一愣,連後面要說的話都忘了。幾秒後,宜熙反應過來,不自在地別過頭,吸了吸鼻子,“對不起黎老師,我有點……”
他了然,“我明白。”
化妝師打趣,“柳姬夫人別哭了,就這麼恨他啊?”
宜熙還沉浸在柳姬的情緒中,神情有點恍惚,“不是恨,是失望。柳姬愛上的是自己想象中的太子,是幼年時拯救了她的那個人,其實我覺得她一直沒分清楚虛幻和現實,糾結在過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