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辦公桌上,橘子連帽大衣上的大帽子直接蓋在腦袋上,神色萎蔫,繼續嘀嘀咕咕:“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算了,而且為什麼我的緋聞物件是江律師,你不知道他那個人有多講不清,我寧願是阿沈。”
“如果是阿沈,還有傳播的價值嗎?”王臻拍了拍寧冉聲的腦袋,倒是想出一個辦法,“或者你可以找江律師商量一下,這種事即使要澄清也是由男方澄清比較好。”
寧冉聲想到江行止那張撲克臉,搖搖頭:“算了。”
——
關於事務所這個“兄弟搶了兄弟女友”的八卦暗地裡傳播的速度很快,但真正傳入主角江行止耳朵裡已經是兩天後了。
女廁所是聽到一些小道訊息的好地方,男廁所跟女廁所也有著異曲同工的用處。當阿沈拿著手機猶豫要不要跟舊金山彙報時,江行止正從裡面的小隔間將要出來。
其實遇上這種問題,不知情的看官永遠是好奇又糾結,但他們往往猜破腦袋也不願意詢問當事人事實真相,好比阿沈這種。
秦佑生那邊電話接通後,阿沈試探著問:“師傅,你最近跟師母還好嗎?”
秦佑生是何其敏銳,開門見山問道:“你那邊出什麼事了?”
如果秦佑生是敏銳,江行止則是敏感,藏著秘密的人總是格外提心吊膽,他只是聽到阿沈那麼試探一問,心裡就隱約察覺要發生點什麼。
結果真發生了點什麼。
“最近公司有個八卦啊,我也不知道真假,不過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啊。”阿沉左看右看,低聲道,“就是有人傳言江律師和師母那個……”
那個……江行止閉眼睛,“撲啪”一聲,只覺得心臟都要從胸口蹦出來,有生之年第一次那麼緊張到心率幾乎失控,身體裡好像有一股血液,在他心臟繞了幾圈,一路而上,最後來到他的大腦,反覆激盪叫囂。
茲事體大啊茲事體大!
隔門外的阿沈還在打著小報告:“……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傳的,不過同事們私下都討論挺久了……我不知道師母知不知道,不過我看師母這幾天心情是不好……”
江行止深呼吸一下,推開了隔間的木門,門外阿沈受驚地“啊”了一聲,手裡拿著的手機直接掉下了地上,“啪”的一聲。
走出小隔間的江行止神色頗倨傲地掃了眼阿沈掉在地上的手機:“不拿起來接著彙報?”
阿沈彎著腰,已經不敢看江律師的臉了:“江律師……”
江行止冷哼一聲:“事務所如果再出現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你們也別留在這裡當律師了,我想當娛記不是更適合你們。”
——
有些事情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就各種心煩意亂了,所以說無知的人最開心。
江行回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閉眼休息,修長的手指揉著自己的額頭,心裡發問自己:難道他無意間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出來了?
江行止開啟左側百葉窗開啟,正巧可以看到寧冉聲工作的背影。這些天,天氣逐漸轉冷,她每天的外套顏色似乎成了他眼裡最好看的顏色。
橘色、明黃、卡其、純黑、薄荷綠……
他的心瘋狂地在長草,速度是那麼快,明明是冬天,他的世界卻是最美的人間四月天,春風拂動,愛意滋生,不知不覺,寧冉聲早在他心底綠意盎然的草叢裡開出了彩色小花。
……
寧冉聲把這兩天寫的律師文書給江行止看,敲門進去時,江行止已經伏案工作了。
“我把這次的開庭的答辯狀寫好了,師傅請過目。”寧冉聲走到江行止跟前。
江行止沒有停下手中的事情,連頭也不抬一下,淡淡道:“放下吧。”
“哦。”
只是寧冉聲還沒有轉身出門,江行止又改變主意了:“你先坐下,我等會就看,不用想問題肯定一大堆,我早點給你意見,你也早點可以修改好。”
寧冉聲:“……”
江行止說完繼續處理自己的事情,直到五分鐘後,開始看寧冉聲寫的答辯狀,很意外,邏輯清楚、內容簡明扼要。
“佑生幫你修改過了?”
“你的意思是我寫得不錯嘍?”寧冉聲嘴角忍不住上揚,眼眸彎彎,儼然已經把江行止的話當成了讚揚。
“的確好了點,不過很多細節問題還要注意。”江行止一邊在紙上寫自己的參考意見,一邊開口詢問寧冉聲,“你認為一個律師怎麼才能保持官司從不輸的記錄?當一個常勝大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