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那冷然的眸中有著不容錯辨的輕蔑諷刺——“我什麼?你不會是被人拋棄了吧?”冷笑的瞟過她那因慌張失措而導至結巴的模樣,柏洛雲上挑一下眉,好整以暇的脾睨著她。
“我……”姜萬晴聽傻眼的看著他,因為連男朋友都沒有的她怎麼可能會被拋棄?
只是在他冰冷的注視下,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畏懼他,特別是他那冷冽又帶著些狂傲不羈黑瞳下的陰黝神情,像個禁錮的惡魔,有著憤世的思緒,又彷彿像個浪跡天涯的浪子,歷盡滄桑……“不是你就是我,你下一句話不會換說‘他’吧?”柏洛雲設好氣的撇撤嘴,他不該為她浪費時間,偏她的反應卻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回憶,一段不堪過往的悲哀情事——倏地墨沉的視線瞟向壁面上的詞句,錯!錯!錯!唉,可笑呀可笑,萬般皆是命,卻是半點不由人,既然如此,何必相戀結合而後又離棄相逢?往事不堪回首,情關難渡,只是徒添傷感,難!難!難!
“不,我……”被奚落的困窘讓她臉紅耳赤,只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他,他身上有一種特質,一種會讓人畏懼又深受吸引的特質,讓她既怕他,卻又忍不住想要了解或親近他——柏洛雲眯起眼睛,她靦腆的笑容,不知所措的神情和反應,似極了以往的“她”——他的心震動了,他怎麼會在她身上看見“她”的影子,兩張完全不同的臉孔卻有著相同的氣息,含羞帶怯的迎視著他……“你叫什麼名字?”恍惚間,話脫口而出,冰冷的聲音變得輕柔,怎麼會?她怎麼會讓他想起了“她”,一個他將之深埋心中的女子。
“呃,我……我叫姜萬晴,姜是姜子牙的姜,萬是千萬的萬,晴是晴空的晴。”姜萬晴呆了一下,原來褪去冰冷的感覺,他的聲音亦能像日陽般溫暖只是他的眼神卻變得遙不可及,雖然不曉得他的口氣為何突然對她溫和了些,基本上她還是感覺得出來,他對她沒有好感。
“姜萬晴,你不是她,你不是她……”柏洛雲徵然低語,為這一瞬間的閃神。
他在做什麼?他在問什麼?蓋棺的黃土已成一坯孤墳,孤墳下住著的是一縷哀傷幽魂,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實,不是嗎?因為他親自去參加了“她”的喪禮,那場令他傷心欲絕,近乎肝腸寸斷的喪禮……“咦,她是誰呀?”他眸中悲慟哀傷的神情深深的揪住她的心,姜萬晴為之動容的看著他。
“不關你的事!”柏洛雲一震,憶往的思緒瞬間拉回現實,在迎上她那困惑不解的眸光,他的心宛若赤裸裸的曝露在她面前,他頓時心一凜,隨即沉下臉,撂下話就轉身離去。
“我……”姜萬晴愣住了,她的心為這句話頗受傷害,又有點莫名其妙,這個男人真是好生傲慢無禮,偏他那心有深結的模樣卻沒來由的教她記上了心,照理說她該討厭他的,結果——伸手朝自己的頭打了一下,“姜萬晴醒一醒,他討厭我,下次我看見他就離他遠一點就好了,誰希罕呀。”她對自己輕聲喊話,只是眼睛看著這令她感動又同情不已的壁面詞句,原有的心情已不復存在。
惋惜的仰起頭,陽光不似先前熾熱耀眼,遠處綠波盪漾,瞬間吸引住她的視線,對了!她怎麼忘了,她是專程來沈園遊玩的,豈能因為他就壞了自己的好心情,再說誰要她適才冒犯在先,這算是她咎由自齲
而且紹興城這麼大,想要再碰到一個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會吧?老天不會這麼對待她吧?
姜萬晴站在八字橋旁瞪大了眼睛,這座歷史悠久、造型優美,高約五米的拱月橋央正立著一個手持相機的男人,而這個正在拍攝照片的男人不用說,她敢保證,他一定就是昨天她在春波橋和沈園中碰見的那一個傲慢男人。
一想到昨日,她的心就有種不安的蠢動,昨晚夜裡她甚至還夢見他,夢見他兇惡又大聲的叫她滾,然後她就被嚇醒了。噢,真是個令人討厭的惡夢,誰知故意早早出門,她竟然還是碰見他——這座紹興城未免太小了一點!無奈的暗歎一口氣,看來她還是快點繞別條路走,省得被他老兄撞見了,還當她是故意的。
天曉得她的運氣竟背到這種地步,哀怨的抬起頭,只希望待會她要去的地點不會又和他碰撞,若是,她鐵定是和這座城八字不合。
唉!好一個八字橋,她的八字鐵定和他的八字犯衝,才會老是撞見。
就在她要掉轉頭離去,驀然,一道閃光迎面耀眼,她徵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她、她竟然被他給拍進去了。
“又是你,姜小姐,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怎麼我走到哪裡,你就出現到哪裡,你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