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要我煙消魂散似的照下來,我一直頭昏眩目。
我在陽光最猛烈的地方坐下,看著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想著他剛才的最後的一句話。
“那你覺得前天的那一個晚上,又值多少錢?”
的確,或者我應該用盡我的所有去補償。
我很愛他,自從高中第一眼見到他到現在。
我用盡心計接近他,跟他成為朋友,幫他,照顧他。不可以說是我毫無企圖,因為我老是想著他可能有一天也會喜歡上我,這種似有似無的希望一直纏繞著我,在高考完畢那年,我跟他表白,換來他以後一直避著我。
其實我也知道我應該心死,只是還是想抱著置諸死地而後生的想法。結果沒有後生,直接的就死了。
我在他家門口連續等了近一個月,他才肯出來見我。我誓言旦旦,再三擔保我不會再說這種話,不會對他有非分之想,我只求和他繼續做朋友。
最後,他點頭。
我為了補償那一次失誤,一直小心翼翼的和他相處,一直對他很好,企圖把我們最原始的友誼找回來。
一直到前天,去喝酒。我記得那次我喝了好多酒,他送我回家,我抱著他說了好多次喜歡你,然後一直緊緊的抱著他不讓他走。
然後第二天,一睜開眼,我全身赤裸,他衣衫不整。
他什麼也沒有說,穿好衣服,就這樣走。
當天下午記招會對手公司亮出一張和我公司一樣的王牌——我的設計圖。只是變成了他的。
然後今天,我被踢出公司,一無所有。
這就是對我的報復嗎?我掏出口袋裡的兩千塊,苦笑著。
最後苦笑變成狂笑,我在行人異樣的眼光下,笑得快要掉下眼淚。
報復?那這兩千塊呢?是報復還是報答?
我對你的好,只值得你報答我這區區的兩千塊。我對你的錯,就要換得你要我身敗名裂?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我在街上坐到天將入黑,然後到附近最熱鬧的酒吧裡拼酒。我的酒量一如往常的好,千杯不醉。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我上次這麼容易就醉得連理智也丟了,我越想越氣憤,越氣憤越想鬧事,故意挑釁酒吧的小混混,就是為了痛快的打一場架。結果架沒打成,猶豫爛泥的我被報安一腳踹出酒吧。
我記得我很不甘心,紅著臉喊,“你這他媽的算什麼,我現在沒酒錢付嗎?你他媽的幹嗎趕我出來?”
“馬上給我滾!滾!”保安又推了我兩下,就走了。
我心生不忿的朝他們比了比中指,也無趣的朝SEVEN—ELEVEN出發。
因為那裡還有酒。
我到SEVEN—ELEVEN買了200塊錢的酒,然後把人家的籃子也買走,外買似的提著一籃啤酒,搖搖晃晃的邊走邊喝。
走累了,在路邊的樹下坐下來,然後把啤酒一瓶一瓶的擺在面前,繼續喝。
每喝完一瓶,就晦氣的打破一個瓶。寧靜的深夜裡玻璃破碎的聲音更是嚇人。偶爾經過的路人都加快腳步的在我面前跑過。
我不已為然,繼續喝。
當我打碎一個瓶,伸手準備喝下一瓶的時候,一隻腳把我面前的酒全踢倒。
我想要站起來,但沒力。所以只能抬起頭,酒醉眼花外加燈光昏暗讓我看不清這個人的樣子。不過由他高大精瘦的身材我知道我不認識他,所以沒關係。
“幹嗎?老兄?”我打著隔,問。
“要一夜情嗎?”
我聽了,頓時笑到趴在低上。一句話就能看出他是個中生手,現在誰還會說什麼一夜情啊?
“一夜能有多少情?”我笑完,抬頭反問。
對,一夜能有多少情?我和很多人有過一夜,但也不見得有情。我前天和某人也有過一夜,但也並沒有製造出情,反而摧毀了所有的情。
一夜哪能有情?只有性。
顯然我的問題讓面前這個生手很困惑,我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再想,“算了吧,算我胡說八道,價錢如何?”
反正我也急著想要發洩,他自己跑過來也省得我去找。
“價錢不是問題,你說多少就多少。”
價錢不是問題?看來也挺急著要賣出去的。又是一個要墮落的人麼?
“也好,爽快。走。”說著,我扶著身旁的樹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去找旅館。
到了旅館,我一進房門就開始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