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厲害,鬼使神差的道:“那個繡包……原是我的。”
莫輕遠突然睜眼,有些詫異的看著古小蘑,這樣認真的望著她彷彿已經是上一世的事情。
“不怪你。”他輕道,眼中若有所思。
魔教妖人為何要找古小蘑?莫非是跟她變成那樣有關係?莫輕遠閉了眼,想了許久仍是沒有頭緒。
天很快便亮了,兩人採了些野果充飢,下山後一直沒有人煙,好在天氣不熱,莫輕遠的傷勢沒有惡化,但仍然耽擱不得。終於在第三天才遇到了人家,這一整頓,便是好幾天。兩人沿著玄色與靈獸天狗去的方向晝夜奔走,在之前小鎮逮住黃鼠狼精所得的銀子全部換成了兩匹駿馬,雖然古小蘑第一次騎馬屁股都磨起了泡,但是為了索縈,她還是呲牙咧嘴的跟在莫輕遠後面,一路疾馳。
可是根本無從追起。
若說索縈真是在二人離去時的方向,可玄陰教源自西域,和他們去的正好相反。如此不知他們的行蹤和目的,沿路詢問也十分渺茫,根本毫無希望。
莫輕遠卻沒有多說什麼,古小蘑心裡清楚,卻仍覺得壓抑。
天色漸漸暗了,兩人住進一家簡陋的客棧。收拾妥帖了,古小蘑翻開包袱,看到幾個瓶瓶罐罐,想到莫輕遠還沒有換藥,於是便拿了那幾個瓶罐,敲起莫輕遠的房門。
沒有聲音。古小蘑心下奇怪,一推之下房門居然沒鎖。她向內探進頭去,一股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莫輕遠伏在桌上,酒水灑了一地。
他原是不喝酒的。古小蘑眼中一酸,身為大師兄,便要做其它弟子的榜樣,這些年他越來越完美,早已將許多兒時的影子都磨礪光了。可那些謹守了十多年的邊框,終究是抵不過沒有索縈的痛苦嗎?
她輕輕喚了一聲,莫輕遠沒有反應。古小蘑便架起他的身子,一步一步挪到床邊,將他放平。這才拿出那些藥膏,撩起莫輕遠的衣袖,臉色微微有些泛紅。
男子的手臂結實而修長,隱隱有清朗的氣息擴散開來。古小蘑解開紗布,將藥膏一點點刮下來,再塗新的上去。如此將整個燒傷的地方處理完,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古小蘑放下莫輕遠的衣袖,不經意的抬頭,卻發現莫輕遠正靜靜的凝視著她。
她的手一抖,心跳便亂了節奏。
“縈縈……”他喃喃道,突然握住她的手。
古小蘑心中一沉,待要掙脫開來,卻觸到他的眼神,心中滿滿的全是不忍。這些日子,雖然莫輕遠拼命壓抑故作鎮定,可那眼中的憔悴卻是無論如何也抹不掉的。她理了理心神,輕輕的道:“大師兄?”
莫輕遠隔了半晌,眼中清明瞭起來,手便也拿開了。
“對不住。”
“大師兄……你切莫太著急了,小師妹吉人自有天相,定然……”
“吉人?”莫輕遠輕道:“她才是倒黴,否則為何繡包到了她身上,便被人抓去了?”
古小蘑一滯,眼睛隱藏在燭光的陰影裡,沉默了半晌,忽然悠悠的一聲嘆息。
“若是繡包在我身上,你便高興了麼?”
若是被抓去的是我,你可還會如此焦急?
若是……
總是沒那麼多若是的。
莫輕遠這才察覺失言,起身急道:“小蘑,我……”
古小蘑靜靜的起身:“大師兄不必如此,縈縈便如我親妹妹一般,我自會拼命的救她,若她有個三長兩短,小蘑一命抵一命便是了。”
說罷,也不再看莫輕遠一眼,徑自推開房門,緩緩的走了出去。
她明明鼻中酸澀得緊,可這些年滿不在乎的模樣終是習慣了,只是仰在床上發呆。胸前那若有似無的香氣緩緩湧現,她心中一動,掏出那幅畫卷來。
竟還沒有來得及給索縈看。
這香氣,聽那天狗說,是龍涎香。古小蘑輕輕展開卷軸,原本準備看看美男緩解一下心情,結果一瞥之下大驚失色,瞬間將絲絹扔了出去。
畫卷翻飛,在空中滾得幾下,終於斜斜的落在地上。燭光昏黃,卻仍然能看看清,那日本來對著她側臥在藤椅上閉目小憩的青衫男子,竟然轉過了身去!
這簡直非常極其以及特別的靈異。早知道就不該隨便撿來路不明的東西,古小蘑在心中瘋狂淚奔,然後小心翼翼的拿了根筷子捅捅那畫卷,見沒有什麼反應,索性仔細觀察起來。
青衫男子側臥在藤椅上,雖是背對著她,但是面龐微微斜了過來,只露出半張側臉。絕代的眉眼間,風華流淌不盡。他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