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寧朗一張臉馬上通紅,身子迅速後退,傻愣愣的看著蘭七,重複道:“音音?”叫一個男人“音音”?
“對呀。”蘭七點頭,“本少准許你叫‘音音’,這可是普天之下唯一殊榮哦。”
音音?那不是比叫“殘音”更親熱?寧朗的臉火燒似的熱了。
“叫一聲聽聽。”蘭七走近一步。
寧朗後退一步,窘迫的看著蘭七。
“叫嘛,寧朗,咱們可是這世上最最親密的‘未婚人’哦。”蘭七再近一步。
寧朗趕忙後退一步,“那個……那個……”
蘭七看著寧朗那羞窘、惶急的模樣便不由的歡笑:“哈哈……寧朗啊,有你這個未婚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你可要記下了,本少還等著你叫哦。”說罷笑著往回走去,留下寧朗呆呆站在原處,半晌後才醒悟又被蘭七戲耍了。
休息過後,五人重新上路,宇文渢傷處實在多,雖都未傷著筋骨,但也都皮開肉綻的,不方便走動,便由寧朗揹著行走,宇文渢當不肯做這無能之輩,明二公子便很爽利的點了他的穴道。宇文洛傷勢較輕便自己走著,蘭七有時會好心扶一把,但一路他做得更多的還是時不時的諷刺一下宇文大公子,又或是戲弄一下寧朗,將兩人都弄成大紅臉,一個是氣的,一個是羞的,一路走來倒是極熱鬧。
因有傷患的關係,腳程便慢了,本應傍晚時就到祈州的,五人卻直至戌時才到,好在山腳下便有一個小鎮,五人找了家客棧要了五間房,吩咐小二將飯菜、熱水送到各自房中,吃了熱飯菜又洗了熱水澡,幾人倒床便睡。
身懷絕技的大俠也是人,人都會累的。
第二日,五人也沒急著趕路,考慮到宇文兄弟的傷,決定在此休息兩三日,反正時間充足。一起用過早餐後,宇文兄弟不便於行,留在客棧養傷,蘭七則說要去小鎮四處逛逛,拉著寧朗同行,寧朗又拉了明二一起。
皇朝帝國此刻正是太平盛世,所以只是山腳下的這麼一個小鎮,卻也頗是寬裕,鎮中心更是熱鬧的,長長的數條街道,家宅店鋪交錯而落,街上老老少少臉上皆洋溢著一種安樂知足的祥和。
三人一路慢慢走來,看街上的人群店鋪,而街上的人則是看他們。
前邊並行的兩人,一個一襲青衫雅潔如青蓮,一個深紫長衣邪美如妖花,看青衫的忘憂忘俗,看紫衣的失魂落魄,皆不是這小鎮該有的人物,而身後跟著的那個藍衣少年,容貌雖不及前邊兩人,但眉宇間透著一種他人難及的明澈清朗,令人見之可親。這樣的三人走在這簡樸的小鎮上,怎能不令樸實的小鎮人呆立相看呢。
這裡走走那裡停停,差不多將小鎮逛了個遍時,蘭七在一家酒樓前停步,樓裡甚是喧華,想來生意極好。
“有些餓了,咱們在這吃午飯罷。”說著回頭瞟了瞟兩人。
明二一笑沒有反對,寧朗連連點頭,於是三人入了酒樓,早有機伶的小二迎了上來,大堂裡早坐滿了客人,三人便上了二樓選了張靠窗的桌,點了菜,品著小二奉上的香茶,才抬頭隨意掃視了一眼周圍。
這一抬頭便碰著了幾道灼人的目光,痴迷、愛慕與惱恨、忌妒。
比之樓下的滿堂賓客,樓上的人要少些,只有四桌客人,自然也就安靜些。正對面那桌坐著四人,分別是兩男兩女,男的英俊,女的嬌俏,皆是年紀輕輕,錦衣華服,一望便知出身富貴,那灼人的目光便是從那桌望來。
對於那些目光,明二視而未見,寧朗則低頭喝茶,蘭七卻是唇一勾,目光在寧朗、明二間掃視了一眼,玉扇一張,道:“二公子,你看對面有兩位很漂亮的姑娘。”
被點到名的明二隻好放下茶杯,配合的抬頭看一眼對面,然後頷首道:“七少說的是,兩位姑娘楊柳之姿桃李之容,甚是難得。”
兩人這話一說,對面那兩位姑娘頓時面生紅雲,又是羞澀又是歡喜的垂下頭,而那兩名男子則冷哼兩聲,目光狠利的盯了蘭七、明二一眼。
對於那兩男子敵意的目光蘭七視而不見,搖著玉扇,風儀瀟灑,“二公子,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你我兩人至今未娶,而現今卻正好碰上這花容月貌的兩位姑娘,可不就是那‘千里姻緣一線牽’嘛,不如我們一人求得一位回家如何?”
“咳咳……”寧朗一口茶沒吞利索嗆得直咳。
明二正端起茶杯的手幾可不可察的抖了抖,然後臉上展開那很合宜的淺笑並恰到好處的帶出一分無奈:“七少果然風流多情。”
“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