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人家憐香惜玉嘛,你這等粗皮糙肉的,便是劃上百來刀也沒人心疼的。”有人幸災樂禍。
商憑寒聽了,臉上的寒霜更是嚴了幾分。
金闕樓也臉一冷,望向那人,道:“金某敗了是金某自己無能,哪位不服儘可與商姑娘一戰即是。”言罷轉身退下。
商憑寒聽得他這話,臉色倒是緩了幾分,看他背影一眼,然後掃向廣場群英,揚聲道:“飛雪觀商憑寒向諸位同道請教啦!”
廣場上眾人聞言有的心動,覺得這樣一個纖纖女子能有什麼能耐,要打敗還不是易事,只是打敗了這樣一個人既得不了好名聲,反可能被譏諷欺凌弱女子,於是有了幾分猶豫,而有的卻是根本不屑與之動手,認為剛才完全是靠金闕樓相讓,否則哪能站在那裡大放厥詞的。
正在眾人猶疑推託之時,一個嬌嬌媚媚的聲音響起:“商家妹子人俏武功高,令姐姐好生歡喜,不如咱們姐妹親近親近。”然後人影一閃,一個婀娜的身影便落在了場中,正是那百妍宮宮主眉如黛。
眾人一見,頓時眼前一亮。場中的兩名女子皆是容比花嬌,卻是一冷一熱,一清一豔,各有勝場,不少人看得心蕩神醉。
這世上有許多男兒一見便惺惺相惜,也有許多女子初識便親如姐妹,但是並不是全部。有一些人是相見生厭,有些人是一見相忌,尤其是美人與美人相見,大多都不會愉快的。
眾英豪為這兩位女子的美麗傾倒,可這兩位美女眼睛看著對方時,卻是同時心底冷嗤一下。一個不屑對方那副煙視媚行的模樣,一個瞧不起對方那清高自傲的樣子,只是一眼,彼此便視為敵人。
“妹妹生得真好看,這動起手來若傷著了妹妹,姐姐會要心疼的。”眉如黛一派溫情。
商憑寒聞言冷笑一聲,道:“你百妍宮在北,我飛雪觀在南,我姓商,你姓眉,誰跟你是姐妹了。既然來了這英山,便手中見真章罷,不必囉囉嗦嗦的廢話。”
“天下武林是一家,妹妹怎麼的如此生份呢。”眉如黛聽了也不生氣,依是笑吟吟的,抬起皓腕,從頭上拔下一支金釵來,“既然妹妹不喜多說,那姐姐我也就不客氣了。”一個“了”字還含在口中,人卻已動了,一抹金光閃著,直刺商憑寒雙目。
商憑寒迅速後退,然後頭一側,閃過金釵,長劍揚起,也直刺眉如黛雙眼,劍閃寒芒,一樣的狠利快捷,眉如黛臂一折,金釵往回一收,“叮”的一聲響,卻是金釵架住了長劍,那釵頭雕如梅花,長劍正卡在兩片花瓣之間,商憑寒眉一皺,長劍一挑,脫開金釵,劍勢一順,直往眉如黛的一雙娥眉剔去。
“來而不往非禮也。”眉如黛咯咯一笑,柳腰一扭,足下橫移,閃開了劍鋒,再輕輕一躍,人迅速撲近商憑寒,手中金釵直點眉心。商憑寒見狀趕忙收劍迴護,又一聲“叮”的脆響,長劍架住了金釵,卻不是釵尖兒,而是正叩在那梅花瓣上。
“妹妹好功夫。”眉如黛嬌嬌一笑,商憑寒頓感一股壓力從釵頭傳來,忙運功相抗, “卡”的一聲,似有什麼裂開之音,眾人正納悶,卻只見商憑寒撫眼一聲悶哼,緊接著又是一聲悽叫,但見血光一閃,眉如黛迅速退開身來,獨留商憑寒原地撫眼,那雪顏上一道長長的血痕。
“商姑娘!”金闕樓飛身過去,伸手卻又不敢輕碰,只見她左臉上一道長約三寸的傷口,皮開肉綻血流不止,頓時心又痛又急,“你……你怎麼樣?是不是很痛?”
“我的眼睛……”商憑寒長劍扔在了地上,雙手撫著眼,神情甚是痛楚。
“你……你這妖女,竟然暗施毒手!你快拿解藥來!”金闕樓憤然怒視眉如黛。
“喲,金大俠,你這話可不對了。”眉如黛嬌媚的斜睨一眼金闕樓,把玩著手中金釵,那梅花釵頭的花蕊是圓心的,此刻裂開一道縫兒,“我哪有使什麼毒手。奴家我生有幾分姿色,平日裡老是遇到些好色匪徒,偏我又是一柔弱女子,比力氣哪裡是你們男人的對手,所以只好在這隨身不離的金釵裡藏了一滴‘彖草水’,原只是自保之為,誰知這商家妹子卻老看我這金釵不順眼,三翻幾次的敲來砸去的,把這金釵給敲破了,很不巧的這水卻落在了她眼裡,這哪能怪我呀。”說罷甚是委屈的拭拭眼角,“這可是大夥都看得清楚的,我可沒故意滴到妹子眼中去的。”
眾人聽著,心裡想,這娘們忒是毒了些,對著女人手段都這麼狠,男人都比不上。
這“彖草水”是一種毒草汁,沾膚即痛,何況是人最脆弱的眼睛,估計這商家美人兒這雙眼睛八成會要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