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簡單,他對你怎麼說?”
杜君平隨即把陰風老怪之言,轉述了一遍。
夏楚搖頭道:“其中漏洞太多,不可深信,世兄你是明白人,當知你此刻的處境是如何的危殆,豈可輕易涉險,萬一陰風老怪被對方逼迫,引誘你前來,若不詳察,那是極易上當。”
杜君平點頭嘆道:“晚輩亦知傳言難以盡信,既有此線索,豈有不追查之理。晚輩既為人子,竟然置身事外,天下有這道理嗎?”
夏楚點頭道:“世兄之言固是,畢竟你還年輕,對江湖之事知道得太少,縱慾盡心,亦無能力,必待真象大自之後,那時敵我分明,便可放手一拚了。”
見杜君平默然不語,立起身來道:“老叫化言盡於此,九九會期將到,世兄前途珍重。”
夏楚微一頷首,閃身退出房去。
杜君平把各事細一思量,覺得夏楚之言前後大有矛盾,起先是說陰風老怪處境危殆,之後又說此人言不可盡信,真是令人無法理解,心中暗忖:“如果陰風老怪果已危殆,那證明他的話是可靠的,如若他是受人威逼,哄騙我來金陵,下一步便該對付我了。”
他乃極聰明之人,略一思忖,覺得二者都有可能。敵方既已獲得陰風老怪保有杜飛卿遇害經過之秘,以天地盟如此龐大的力量,自可隨時殺人滅口,為何容留他活在世間?這說明了對方必已設法控制了陰風老怪,並利用他來剪除同情杜門之人。
丐幫耳目眾多,必系覺著事有蹊蹺,才由夏楚出面示警,想到這裡,心頭頓時懍然一驚。
好在此刻藝業大進,對方如若正面來襲,足可應付。
他此番來金陵,目的是尋找爹爹墳墓,雖然已經如願以償,但難深信,是以決心回飄香谷,待事情弄明白之後,再來挖取爹爹的骸骨不遲。
當他算清房錢,行出店門之際,突然迎面行來了兩個人,一個是王宗漢,一個是李俊才,他鄉遇故知,心頭不覺大喜,急上前叫道:“二位久違了。”
王宗漢與李俊才同時一怔,看了他一眼道:“兄臺尊姓,如何認得我兄弟?”
杜君平也是一怔,低頭一看,不禁啞然失笑,遂暗用傳音道:“兄弟杜君平,此間不是談話之所,咱們找個地方敘敘。”
二人這才省悟,李俊才哈哈大笑道:“原來是李大叔,久違,久違。”
三人隨即進了一家酒館,尋了一個偏僻的雅座坐下,李俊才甚感詫異地道:“杜兄怎的也來金陵了?”
杜君平低聲道:“兄弟乃是應陰風老怪之約來的,他要告知先父的埋骨所在。”
王宗漢插言道:“可曾見著他?”
杜君平道:“找是找到了,但不一定可靠。”喟然一聲又道:“此人吞吞吐吐,似有許多顧慮,究不知是怎麼回事。”
李俊才搖著紙扇道:“此人江湖名聲並不太好,杜兄還是防著他一點。”話題一轉又道:
“兄弟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杜君平笑道:“李兄說這話不是嫌太見外嗎?”
李俊才暗中四下一瞥,無可疑之人,遂低聲道:“兄弟覺得江湖上似有兩個杜兄,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杜君平大吃一驚道:“有這等事情?”
李俊才又道:“在九洲鏢行初次所見,那是兄臺你,與我等同進神風堡的,似乎不是你。
在那時與令師伯同行的,可能是你,進了索隱山莊之後,同出來的,又好像不是你,杜兄能稍作解說嗎?”
杜君平點了點頭道:“實不相瞞,替身之事,小弟果曾聽說過,但究竟是誰在做我替身,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恕我無法詳告。”
李俊才乃是極其機智之人,稍一思忖,便即明白,知道他的身後,必有老輩人物為他策劃。遂點頭道:“兄弟已經明白了,只要不是敵方之人,兄弟便放心了。”頓了頓又道:
“小弟與王兄這番來此金陵,乃是奉師命差遣,杜兄如無緊要之事,咱們三人正可互相策應。”
杜君平沉忖有頃道:“二兄既是奉命前來,想亦見著敝師伯了,不知武當之行,結果如何?”
王宗漢插口激動道:“事情大出意料之外,武當派竟一口回絕,再不過問江湖之事,且傳下法諭,所有在外行道的門下,俱都限期回山。”
李俊才跟著又道:“不僅武當如此,連少林亦採同樣行動,看來江湖已無是非公理可言了。”
杜君平不以為然道:“少林、武當兩派,俱是出家人,他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