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渺擔心著林渚,本來以為睡不著的,結果還是睡過去了。
這天晚上的夢比前一天清晰了不少,程渺感覺像是請鬼上身時一樣,感覺自己靈魂是漂浮在身體上的,動不了也說不了話。
她聽到耳邊傳來水流流過石頭的聲音,也聽見風吹動洞口樹的聲音。
她看著自己往洞裡走去,看到了洞裡那個身姿卓越的男人轉過來看著自己。
她一時被男人過於鼎盛的容貌所震驚,然後她就發現她心裡莫名其妙對男人產生了生生的信賴。
程渺內心開始報警,可是那種信賴的感覺卻越演越強。
那個男人靜靜地看著程渺,程渺的腦子開始暈乎,出乎她意料的是男人並沒有問她心願。
他只是看著她,嘴角帶著笑。
程渺陷入了昏睡。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程渺明顯感覺到嗓子的幹疼。
她嚥了口唾沫,嗓子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她皺著眉清醒了下,隨即就去看林渚。
林渚還沒醒,嘴唇更白了,眼珠在眼皮下轉動著,看上去睡的也不安穩。
秦木松咳著嗽起了身,他將林渚喊起來。
林渚掙扎了半天才起來,肉眼可見蔫了不少。
齊佳佳的臉更紅了,程渺上手試了試,溫度燙了不少。
齊佳佳沒什麼表現,但是程渺能感覺得出來她不舒服。
秋冬倒是沒什麼大的反應,和祖歌寒一樣,他們兩個能力強的驚人。
程渺出門洗漱,然後打了一碗井水喝下去。
冰冰涼涼的井水劃過喉嚨,引起刺痛。
程渺皺著眉困難的吞嚥著,然後手裡的碗就被拿走了。
秋冬去廚房燒了水,又放了鹽,將溫度剛好的鹽水遞給程渺。
程渺慢慢地喝著水,嗓子的不適緩解了大半。
她看了下出來的玩家,心涼了不少。
小雀斑無精打采垂著頭,和她說話要反應很久。
楊柯一看就是重感冒,說話鼻音重的厲害。
苗潔走路很小心,她說早上起來喘不上氣,可是她從來沒有哮喘。
朱叢看上去人還清醒,就是頭疼的厲害。
馬洋和孔凡兩個人,一個也是嗓子疼的說不出話,一個是肚子疼,也說不清是哪疼,反正蹲在井邊站不起來。
汪洋眼睛紅的厲害,扯得頭也疼。
談歌談舞則稍微有些特殊,談舞還是那個孱弱的樣子,倒是和之前比沒有很嚴重的樣子。
反而是談歌,作為第二批收到草環的,他那咳嗽的勁頭像是要把肺咳出來。
程渺看了一圈,除了沒什麼事的秋冬和祖歌寒,其他人真的都是一群老弱病殘。
喉嚨的不適讓程渺注意力沒有之前集中,她反應了一會才發現,“常青、宋國強和趙建功呢?”
苗潔慢慢地說這話,生怕一口氣上不來,“早上起來沒見他,可能去廁所了。”
“他倆也是。”汪洋不敢揉眼睛,捂著頭坐在地上。
程渺皺著眉頭,“不對。”
話音剛落,屋子的門就響了,眾人回頭,看見常青、宋國強和趙建功三人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三個人絲毫沒有之前的病容,他們臉色平和,嘴角還帶著微笑,對眾人視而不見,往屋子裡走。
程渺注意到,他們三個人的手背上都開著一朵小花。
“糟了,他們被樹神結親了!”程渺沒來得及多說,和反應快的幾個人衝上去攔住三人,三個人像是假人一樣看著他們,帶著微笑。
程渺看了看他們手上的小花,甚至手上用了些力,花紋絲不動。
“怎麼辦?這樣下去他們會死的!”苗潔現在才徹底慌了。
這個過程比村裡的人經歷得快的太多,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你們決定,要不要我們試著用道具把花弄下來?”程渺手上拿著鯤骨匕首,她也沒有別的方法,甚至不知道這樣做可不可以,有沒有用。
苗潔咬著嘴唇下不了決心,汪洋則紅著一雙眼睛,太陽穴跳得厲害,“我同意。”
程渺當機立斷下手去割,鯤骨匕首才碰到手背上的花時,宋國強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向程渺攻過來。
程渺雙手交叉護住頭擋住了一擊,宋國強也沒再行動。
突然,他像瘋了一樣一口咬掉了手背上的花,在嘴裡嚼了個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