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沒有用多長時間，等程渺聞到濃重的血腥味時，實際上已經結束了。
秋冬讓程渺別看，程渺就乖乖的挪到角落裡，對著牆壁，對傳來的慘叫聲充耳不聞。
天知道他之前是不是也有這種心思糟蹋過其他女員工。
等秋冬將已經收拾乾淨的鯤骨匕首還給程渺，然後牽著人往外走時，程渺迅速發現秋冬心情不好。
秋冬雖然隨時都是冷著一張臉，但是程渺就是能神奇地判斷出來這人的心情。
兩人從暗房出來，看著門在自己後面關上。
程渺知道，如果他們不說，可能要很久才會有人知道這暗房裡有那麼多條人命。
程渺被秋冬牽著往衛生間走，想了想她還是開口，聲音卻和同時說話的秋冬撞了個正著。
“謝謝。”
“抱歉。”
？
程渺歪了歪頭，秋冬為什麼要和自己道歉。
秋冬顯然也沒想到程渺會對自己道謝，他剛才被那個男人對程渺的動作觸怒了火氣。
他的情緒也很久沒有波動了，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會那麼生氣，以至於沒有多想，就在程渺面前動了手。
但是秋冬有個好處，他可能不善言辭，可能不會表達，但他不是一個糾結的人。
他對程渺的感情是不一樣的，雖然理由他還沒有完全想清楚，這點不一樣似乎也不只是一開始他所認為的“欣賞”。
但是既然發生了，他就不會多想。
他手指動了動，不動聲色蹭過了程渺細膩的指尖，把話題岔開，“嗯？為什麼謝我？”
程渺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撓了撓臉頰，“我都是老玩家了，還是對人有些下不去手，這是缺點，得改。”
程渺像是一個做檢討的學生，認認真真反省了自己的不足。
說完話，程渺就老老實實垂著腦袋，等著秋老師的指導意見。
等了半天沒等來批評，卻聽到旁邊這個男人發出了一聲輕笑，“呵。”
胸腔共鳴發出的磁性低沉的笑，讓程渺一下沒反應過來。
秋冬神情愉悅。
程渺總是能帶給他驚喜，他以為程渺會因為他動手見血而不舒服，可程渺沒有。
甚至程渺有意無意忽略了，為什麼秋冬明明可以乾淨利落地擰斷總裁的脖子，卻還要動刀。
這種來自同伴的信任和友善，讓他覺得新奇又有趣。
當然，這也是程渺的原因。
秋冬知道，換成別的任何一個人，是不會這樣無條件對同伴信任的。
更別說他還是個身份不明的老玩家、前臺。
兩人才在衛生間洗了手，還沒回到自己科室，就聽見呼嘯而來的警車在公司外面響起。
這警車來的比程渺意料的更快。
同時也側面證明了程渺的一個推測，那就是這個副本是一個很廣大的副本，除了這個副本的公司，這裡還有監督部門，有社交網路。
這些許許多多的人，都在井然有序的生活著。
這甚至顯得這個公司不像一個副本，而像一個真實存在的地方。
程渺現在敢肯定，在公司認真工作，努力在壓力和鬼魂中活到提拔成骨幹是最為把穩，也是適用於最多人的通關方法。
只是這種方法極度考驗玩家的心理素質，尤其在一波玩家已經通關後，自己還要留在公司打工的時候尤為明顯。
心理承受力低的就會和宋磊一個下場。
而程渺選擇的方法，是個風險性更大，危險性更強，但是收益更快的方法。
當然也要找對人設，如果程渺的人設不是一個對外界充滿嚮往的人，可能最後的發帖就要讓其他更符合的人來做了。
再巍峨的雪山雪崩的時候也是迅速而無力抵抗的，程渺最後被警察帶著往門口疏散的時候，看著公司裡形形色色的人，恍若隔世。
有發現真相知道自己虛度了幾十年光陰的老員工痛哭流涕，甚至不想離開公司。
有斯德哥爾摩症晚期還在據理力爭，拒絕看清現實的人。
有和小夥伴抱頭痛哭終於得見天日的人。
有衝上去對管理層動手以解心中憤恨的人。
程渺心裡不知道作何感想。
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幽幽的嘆息，就像是靠在程渺耳廓上發出的聲音，激的程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程渺回頭，除了眾生百態並沒